鼓起的士气再散了,损失可就太大了,可想而知父亲的愤怒,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安德忠斜眼看着脚下跪下两个将官,其中一个就是齐大用。
安德忠举起手里的玉葫芦就砸了下去。
齐大用惨叫着倒在地上一头一脸的血,旁边的将官魁梧的身子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的撅起,还好安德忠砸了齐大用几下后收住了手。
他伸手抚摸着沾满了血的玉葫芦,心疼:“还好我的宝贝没有坏。”再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齐大用,“我要把你送回父亲那里。”
半死不活的齐大用爬起来搂住安德忠的腿大哭:“大公子饶命。”
现在安康山正在最暴怒的时候,得知他败在窦县一群民壮手里,会把他当场煮熟吃了。
“那些不是民壮,是振武军。”安德忠纠正。
齐大用哭的更厉害,那安康山会直接生吃了他,现在振武军武鸦儿可是安康山最恨的人。
安德忠让人把齐大用拖了下去,安小顺小心翼翼上前请示怎么办,窦县那里就这么算了吗?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安德忠恨恨,“现在振武军已经是皇帝和朝廷眼中的大功臣,我们再派人去,反而给武鸦儿更出风头的机会。”
安小顺不解:“真是奇怪,梁振怎么察觉异动,竟然还安排了这么多事,这成亲路过也是他刻意安排的?”
“梁振明明是个废物啊。”安德忠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你选个人把这里的事告诉父亲去。”
安小顺也松口气,只要不是他回去就好,忙领命去寻找个倒霉鬼。
京城的消息也飞快的传到了剑南道,项云觉得很遗憾。
“其实现在站在金銮殿上的本该是大公子。”面前有一张舆图,他伸手从剑南道往京城的方向画了一道线,又退回到一个地方点了点,“可惜走的太慢。”
李明玉还停在这里酿酒,前两天要启程又染了风寒只能继续休息。
“如果大公子的兵马在京城,哪怕在京城附近,那些作乱的人绝不是我们剑南道的对手。”随从带着几分憧憬几分可惜,“如果是那样,明玉公子的声名天下闻名,谁还敢笑他是个娃娃节度使。”
项云嘴角浮现一丝笑,但旋即又下垂,他并不期待这个场景,他又没有陪在李明玉身边。
李明玉成名,剑南道成名,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是住在剑南道养伤的陇右节度使。
项云拂袖站了起来,桌案上摆着茶杯被扫落,随从一言不敢发蹲下来收拾,他知道项云最近心情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一条手臂废了。
“南夷那边,我们的人都回来了,李三老爷新提拔了两个都将去了。”随从低声说道,“那两个都将是严茂的手下。”
项云道:“提拔的很好,很合适,李三老爷原来也是可以委以重任的。”
做事的当然不是李三老爷,不过他们可以用李三老爷,他也可以用,项云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走出了屋门:“我去见见李三老爷。”
他现在很少见到李三老爷,替代李明玉掌管剑南道的李三老爷,再也不是当初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事事都要问他的亲家老爷了。
项云来到道府,并没有受到阻拦,守门的侍卫来往的官吏都对他热情相迎,他在剑南道声名没有任何污点,是人人都信任敬佩的一位大人。
坐在桌案后俯身疾书的李敏也高兴的迎接他:“项大人,你快帮我看看,这件事我这样处置行不行?”
不是问他怎么处置,而是已经处置好了,询问还有什么意义?项云接过看了眼点头:“很好,没有问题。”
李敏伸手在脸前扇风呼气:“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没做过这些事。”又抱怨,“三老爷总是出去喝酒,什么礼物都收,收了礼就要让我们办事,真是愁死人,你看,现在又出去了,真是没办法。”
也就是说他还是见不到李三老爷,项云笑了笑,当然不会认为李敏真会被李三老爷愁死。
“项大人伤好些了吗?好了也不要去别的地方了。”李敏握着项云的手,“你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我能随时问你,你在我才安心。”
这是要把他圈在府城吗?项云只含笑点头,听李敏又絮絮叨叨唧唧咯咯哭哭啼啼的讲述了自己多幸苦多不容易天天睡不好头上长了五根白头发之类的话一堆后,才起身告辞。
“项大人常来坐坐。”倾诉完的李敏神清气爽对他挥手。
项云道声好翻身上马离开,府城的街道上新年的气氛已经散去,民众恢复了日常生活,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些,茶馆酒楼街头巷尾聚集的人们都在谈论京城的事。
皇帝差点被一个太监害死,让民众们突然从睡梦中醒来,世道好像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世道的确不一样了。”项云对随从说道。
连一个名不经传的漠北小儿都一举成名了,他的动作也要快一些。
项云回头看了眼已经走出去很远的府衙,解决了严茂还有李敏和林芢,那解决了李敏和林芢呢?
剑南道就只有他项云了。
虽然刺杀这个办法很笨,也必然会引起怀疑,但那时候怀疑对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