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了一枚玉坠儿,又送去宝相寺开了光,而后送给了妹妹。”
裴婠看着宋嘉彦,眼瞳如被针扎似的紧缩着。
府外的癞头和尚……宋嘉彦故意提起的玉坠……
虽和前世不同,可裴婠瞬间就明白了宋嘉彦要做什么。
他这是要让前世的指玉牵媒提前上演!
裴老夫人不觉有他,见宋嘉彦如此关怀裴婠很是高兴,“你做哥哥的是应该的,那玉质地极好,很配你妹妹,改日祖母再赐你别的。”
说着又问裴婠,“今日怎不戴着?那玉是我早年间收来的好物。”
“摔碎了”三字在舌尖一转,裴婠开口却变成了,“表哥所赠,自然珍视,不好随意戴出来。”
裴老夫人拍着裴婠的手打趣她太过小心,宋嘉彦眼底却微亮,他正探究着裴婠言语真假,裴婠却望着他问,“那玉当真是宝相寺开过光的?”
宋嘉彦点头,裴婠又道,“那便是吉物了?”
宋嘉彦笑道,“我还在佛祖面前供了几日,希望能为妹妹免灾除祸。”
裴老夫人很满意,便是元氏都过来问了几句,得知宋嘉彦这般用心,眼神颇为复杂,大楚民风无忌,少时表兄妹之间亲厚是好事,可如今……且不论那流言蜚语是否是宋嘉彦有意为之,若他当真对裴婠有意,那少不得要让他失望了。
因是整寿,今日可算大办,不多时来的宾客更多,元氏和裴婠被请入内院说话,裴琰则和宋嘉泓一起同过府的世家子弟聚在了一处。
宋嘉彦跟在二人之后,想到适才裴婠对他不再若往日冷淡心境好了不少,再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更觉意气风发。
内院花厅内夫人小姐许多,裴婠见元氏和相熟的旧友说上了话,便借故等萧筠先脱了身。
僻静无人的花圃处,裴婠吩咐雪茶,“悄悄地将石竹叫过来,我有要事吩咐。”
雪茶不解,却不敢多问,连忙转身出了内院。
石竹正在门房上喝茶,一听裴婠有事吩咐连忙跟着雪茶到了花圃,裴婠令雪茶去远处放风,低声对着石竹吩咐了一席话。
石竹听完,惊讶道,“小姐,这……”
裴婠沉眸,“你不必多问,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照我的话去说。”
石竹又问,“那倘若那人要逃——”
裴婠蹙眉,“拿出你的功夫好好招呼他,这也要我教?”
石竹连连点头,“好,小人这就去!”
“速战速决,我就在此处等你。”
裴婠吩咐完,石竹转身就走,雪茶走到裴婠跟前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婠摆摆手,“小事,等石竹回来便是。”
裴婠的神色颇为冷冽,说完这话便倚在了身边的山石上不语。
前世的她,是在查清宋嘉彦和长乐候府的冤案有关之后,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查到了这癞头和尚,如果她没记错,这和尚和宋嘉彦的母族柳家有关系。
她本可直言玉坠儿已经摔碎,可她却不打算轻飘飘的放过宋嘉彦,一计不成,按照宋嘉彦的卑劣,必定还要借题发挥再生一计,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将计就计!
这一等足足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才见石竹面色沉凝的回来。
裴婠照例让雪茶去远处候着,低声问,“如何?”
石竹一脸还未平息的震惊,“小姐,小人将您吩咐的话一说,那人面色就变了,开始还死不松口,小人用了点手段才让他招了——”
缓了缓,石竹语声艰涩的道,“他说是柳家的人找上的他,也见过宋家二公子了,和您料的一样,他待会儿要装作不经意的给您看姻缘。”
石竹面上震撼未消,裴婠面色也是冷冽,她看着石竹道,“照我的吩咐说了?”
石竹颔首,“小人照着小姐说的吩咐他的,他应当不敢反悔。”
裴婠冷笑一下,“料他也不敢,得罪柳家也比得罪长乐候府好。”
石竹犹豫一瞬,试探着问,“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事摆明了是柳家宋家二公子想诓骗咱们,是不是得告诉世子和夫人?”
裴婠利落道,“不必,此事我知你知,你自小在我们府里长大,所有暗卫里面,只有你一直跟着我,我信任你,往后还有更多的事要让你做,你得守口如瓶才好。”
石竹忙道,“小姐吩咐自然遵从,只是……”
裴婠一脸不容置疑的道,“你若担心,只将我吩咐你的事做好便可。”
石竹只觉眼前的裴婠换了个人似的,小小年纪,竟有种和往日大不相同的沉稳慑人之感,他满心的疑窦偃旗息鼓,再不敢多问。
裴婠整了整衣裙,这才带着雪茶离开花圃。
到了前院,宾客大都落座,已经快要开宴,元氏和萧筠母女二人站在一处,一看到裴婠无奈道,“你这孩子,筠儿来了一会儿了,你跑去哪里了?”
萧筠也道,“我还去内院找你呢。”
裴婠只好不好意思道,“适才路上见着了一只好看的雀儿,我想跟着追了几步,谁知走岔了道……”
跟在后面的雪茶一个字不敢多言,元氏听的失笑,嗔责了两句便拉着胡氏入席,坐在一处,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