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妙摇摇头:“既然这样,那恐怕没办法了。总之孟若宛背后也没人,她也得意不起来了。”
“那不好说。”
“啊。”
程瑶棠斜睨了她一眼,挽住她的手臂转身,慢慢道:“你刚才不是提出,太史局说的话究竟是真假的疑问吗?我认为是假的,那么荒唐的巧合,反正我不信。”
这回,方书妙脑子转得很快:“所以说,是有人想帮孟若宛离开天牢吗?”
“十有□□就是这样,既然能帮孟若宛离开天牢,也就是说,孟若宛身后依然是有人的,而且来头不小。”
听到这里,方书妙忧心忡忡,程瑶棠便安慰她说:“不过一个小小孟若宛,就算被放出来,那又能怎么样?”
方书妙仔细一想,心情很快就安定了。
“也是,你与江世子现在算是真真正正的‘联手’,谁又能奈何得了你们呢。而且……江世子如今是越来越厉害了。”
程瑶棠听言就不高兴了:“怎么什么事都要扯上江然,我自己也很厉害啊!”
方书妙敷衍:“是是是……”
除夕当日,程瑶棠与江然还是如往年那样,用过午膳后开始准备,接着入宫参加宫宴。
今年的除夕落了雪,天色阴沉,雪花纷纷扬扬,风呼呼刮来,比以往似乎都要冷冽许多。
程瑶棠抱着小暖炉,靠在轿子内,有些昏昏沉沉想睡时,听到轿子外的丹华低声说:“县主,奴婢瞧见孟氏了。”
孟氏,指的是孟若宛,如今孟若宛被撤去县主封号,贬为庶民,再被提及时,都只称呼姓氏。
这样的变故,完全沦为长安的笑柄。
纵然离开天牢,孟若宛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
但在这样的日子里,孟若宛怎么会在?
这个疑问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轿子骤然停住。
丹华震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外面传来的声音却是孟若宛的:“想着许久没见明曦县主,现在撞见了,理应打声招呼……难道明曦县主不敢见我吗?”
丹华皱着眉头,正要将人赶走时,就见江世子三两步从后面的轿子走出来。
见到江然,孟若宛心里到底有些发憷。
不过,这是在宫门口,江然又能做什么呢?
思及此,孟若宛定了定心,露出一抹冷冰冰的笑容:“孟若宛,见过江世子。”
江然眉目冷峻,对她只有一句话:“滚。”
孟若宛恰好看清江然的眼睛。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眸,眸子内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与杀意。
孟若宛浑身冰冷,原本想强撑一会儿再说几句话,却还是生出畏惧。
她几乎相信,哪怕这是在宫门口,江然都可能一个不高兴,让她血溅此处。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还是咽回了要继续说的话,沉默退开,看着江然重新坐回轿子内,两顶轿子不紧不慢进入宫中。
雪花纷纷落在头顶和肩膀处,全身都在发冷。
孟若宛自己伸手拂去落雪,耐心的站在原地,对于路过停下的那些‘故人’的嘲讽、讽刺,全然当做没听见。
真是运气极差的一年。
不过,对于程瑶棠来说,应该是很不错的一年吧。
有时候还真是羡慕程瑶棠和江然的感情……
不过也没关系,来年一切都会变好的。
这些时日所受的屈辱,她一定要统统还回去!
离宫宴开始的时辰尚早,程瑶棠落座之后,目光就紧盯着自己案前的瓜果点心移不开。
奈何陆续进来的人太多,她实在不好下手。
就怕下手之后,要被传出一些讥讽的话语。
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年都要发生,程瑶棠每年都对自己说,习惯就好了。
但今年,她不仅仅是明曦县主,还是江世子妃,似乎很多东西,开始有了变化。
总之宴席还没开始,江世子就凑过来坐在她身边,先是剥橘子,剥完之后递给程瑶棠。
眨眨眼看见面前的橘子,程瑶棠毫不犹豫接过去。
原来,嫁人最大的好处体现在这里!
江世子似乎很闲,剥完橘子剥葡萄,慢悠悠的很有耐心,投喂得自家世子妃十分餍足。
原本也有女眷想上前,但见江然淡淡的目光,心里不知为何就生出退意,而男子们,更是不愿轻易去招惹混世魔王。
如此一来,程瑶棠和江然享受片刻的安宁,仿佛整间殿内,仅有他们两个人。
丹华几次欲言又止,还是默默忍住了。
算了,算了,她又能劝得住谁呢?劝江然?她不敢!劝自家县主?县主有江世子护着呢!
一直到宫宴临开场,江然才依依不舍返回自己的座位上。
而程瑶棠摸着滚圆的肚子,发觉自己在宴席开场前,就吃饱了。
宫宴开始后,永晋帝正打算端起酒盏与大家同饮,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
孟若宛换了身华贵的衣装,高贵典雅的走进来,让人恍惚间,仿佛她还是当初的荣安县主。
可,到底什么都不是了。
孟若宛一出现,众人惊诧不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