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舞在维托的脸上,那风将凌乱的发丝从他的脸庞两侧吹起,他盯着一旁的帝皇,黑色的眼睛在黑色的头发下紧盯着他。
“你要我杀了基里曼?”
维托如此问道,帝皇则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帝皇举起了手中的长杖从维托身旁走了过去,维托的眼睛紧随着他的身影,撇头看了眼身后系好长船起身走开的水手们,他们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与周围所有人长相不同的家伙。
水手们扛着袋子走向了码头的出口,前去与他们在维托记忆中的家人团聚,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因为万年的岁月流逝而模糊的话。
他转过头来看了眼前方站在码头长板边缘的帝皇,他的手持着那根木制手杖站在那里,身上披挂着的斗篷随着寒风而起舞,维托叹了口气后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并肩一起站在码头上。
维托抱起了双臂,他身旁的帝皇也瞟了他一眼后便望向了前方的海峡,“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基里曼见过一面了,我们长聊了一次,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你们吵了一架?就像父子那样?你知道你不是个好父亲。”“这不是重点,维托。”
帝皇凝望着远处的海峡,他金色的眼睛上倒映着那海面起起伏伏海浪的影子,“基里曼与我在几乎所有事上都没有达成共识,他训斥我是个骗子,暴君以及阴谋家,基本上把他能想到所有文雅,不带脏话的词都说了。”
“这不奇怪不是吗?他醒来看见这一切,你真觉得他会来给你送上父亲节问候?”维托讥讽地说道,他身旁的帝皇也轻笑了一声,他微微昂起头来,“不指望,反正对他而言,我也从不是他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康诺.基里曼,而不是帝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帝皇如此说道,他身旁的维托则抱起了双臂,用充满怒意的眼神盯了一眼他。
“而你便因此要杀了他?”
帝皇瞥了眼维托,那金色的眼睛在起伏的斗篷遮挡下若隐若现着,他与维托对视些许后将眼睛移向了远方,“我不会因为愤怒,嫉妒与怨恨决定如此,维托。”
“对,反正你早就没有任何情感了对吗?”维托说着朝一旁走出了几步,他似乎想离这个老混球远一点,但后者则平静的把头转了过来看向维托。
“在黄金王座前我与基里曼长聊了一次,就这银河中万年以来,以及未来的许多事都长聊了一番,结果却是我们除了保护人类文明以外,没有达成任何共识,他拒绝按照我的意愿履行职责。”
维托愣了一下后,他微微撇头瞟了眼身后的帝皇,“你告诉他你的那操蛋的最终计划了?”
帝皇摇了摇头,他眺望着远方内心毫无任何波澜的开口,“不,没有,如果我告诉了他,那么我们就不止是吵架那么简单了。”
“对,他会杀了你,当场砍了你。”维托背对着帝皇说道,后者赞许似的点了点头,“基里曼无法理解那必行之事,他儿时的童年经历让他太过于看重人类的情感,同胞以及人民的延续,这让他无法看清更深一层的事实。”
“对,就像我一样。”维托站在一边双手抱怀说道,他的头发被寒风吹起,在一旁轻轻的舞动着。
帝皇则依旧凝视着远方,他在片刻的沉默后才开口,“你已经懂得牺牲,维托,一万年的岁月让你终于明白了许多东西,现在,你已经能理解我的想法了,至少是一部分。”
“那你为什么觉得基里曼不能?那孩子虽然被人类奉为神祇,但他过去只是睡了一万年,他还没有经历现如今的一切,他才三百岁,只是个孩子,他会成长的,最终..........变成和我们一样。”
维托说罢叹息了起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轻哼了一声“变成和两个人类有史以来最浑球。”
“他也许终有一天会明白,但我只担心不会有一万年那么久,帝国与人类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成长了。”
“而他迟早也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他现在绝无法接受,未来也许也无法接受,那时你便要杀了他,趁着他造成太多损失。”
帝皇的话语中毫无温度,毫无感情,就像是在告诉屠夫今晚杀一只猪上桌一样,轻描淡写,毫无顾及。
维托转过身看向他,他皱起眉头看着那个被人们称为帝皇的家伙,“你要杀了你的儿子。”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第十三军团的领袖,基因原体与帝国目前的摄政王,掌握着强大力量与军团的罗伯特.基里曼。”
“他是个威胁。”
“你是个混球。”维托看着帝皇轻声说道,他当然知道后者这样也能听见,但他就是要让他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一字一句都听清。
“曾经站在他位置上的是荷鲁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至今他造成的创伤都未愈合,人类无法再承受一次叛乱,基里曼掀起的叛乱。”
“你要我回泰拉就杀了他?”维托盯着他问着,帝皇则摇了摇头,那侧脸上的眼睛中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而无情。
“他现在还有所价值,虽然他注定将与我们兵戎相向,为了捍卫他的理想,但就现在,他依旧可以为发挥作用,直到你将其他人带回来可能接替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