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钟声在无限边疆号的船体内轰鸣回响,每一条长廊,每一片甲板与船舱中都回想着金铜大钟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从星海彼端传来一般,空灵而又圣洁无比。
所有的广播频段都回响着钟声,所有人的工作都随之停了下来,机库之中忙碌的地勤放下了武器拆换,检修与运输工作,舰炮甲板的宏伟巨炮下空无一人,训练舱宁静而无声,甚至连机仆们都放下了永远的工作回到了待命位置上。
拖着僵硬身子的机仆从机库甲板上步步走过,聚光灯从四面八方打在灰白色的地面,机仆的周围回荡着大钟的钟声,那钟声从机库这一段到那一段反复回荡着。
机库之中最后的工作人员将焊接设备仍在了一艘正在维护的女武神运输机边上,他们摘下了护目镜与夹克外套,几人在钟声下无言地换上了早就准备在一边的长袍。
他们用极短的时间完成了服装更替,几名地勤小跑着穿过宽阔的甲板,在尽头他们跑入了一处拱形舱门后。
在这里他们如溪水汇入大海一般融入到了朝圣者大军中,在漫长的舰体长廊中走着许多身穿长袍的人,他们井然有序地走着,一个个人肩并着肩,脚步整齐有序地回荡在长廊中。
就算是现在你也可以看出他们是一支军队,一支纪律井然有序的军队。
白袍大队分为数个方阵前进着,这些来自不同工作环节,不同舰船区域与工种的水兵们默契的彼此配合着,就像是接受了编程的机仆一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下达命令但这他们却可以做到真正的言行划一,就像是一个人那样如臂使指。
这就是帝国海军,千万年来帝国海军面对着无数的可怖大敌,混沌舰队,绿皮战争海潮,泰伦虫巢舰队与死灵收割舰队,但帝国海军战胜了他们,一万年来拱卫着帝国的海疆。
他们所依靠的最大依仗并非机械教的宏伟机器,也并非阿斯塔特的闪电进攻,更不是来自信仰之中的伟力,而是纪律,钢铁般的纪律。
帝国海军船员们踏着节奏鲜明的脚步声,如阅兵般穿过长廊,在这条漫长长廊的尽头是舰船上层中轴线的宏伟大理石长厅。
身穿白袍的人们紧紧靠在一起,坚实的战靴洁白的方阵从一样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踏过,脚步声如雷鸣般回荡在两侧那些高耸的凋像间,回荡在星空穹顶之下,象征胜利的伟大旌旗垂落在长廊两侧,如无声的荣耀述说,赞颂着一个个方阵之中的男男女女。
在长廊尽头那扇黄金大门已经打开,沉重的门扇向内完全打开,水兵们走入舰船上方的伟大教堂之中,这座宽阔的几乎可以用广场来形容的教堂中,所有的椅子与可能的障碍物都撤掉了。
每一寸地面,每一处穹顶之下,每一处柱廊下都站满了笔挺的水兵们,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如接受检阅的大军般巍然耸立在星空之下。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不分彼此,军官,士兵与技术军士们都站在一起,此刻他们的军阶与身份不再重要,上下级的关系在神皇面前是那么的不重要。
甚至那些机械教的神甫们也与士兵们站在一起。
猩红的袍子在白袍大军中显得格外显眼,但这里最显眼的显然不是这些半人半机械的家伙,而是那位于队伍前排,最靠近帝皇神龛第一排的四位巨人。
死亡守望们都脱掉了动力甲,换上了那一件件黑色的长袍,他们站在队伍的第一列仰望这帝皇圣像如所有人一样。
整个教堂中数万只眼睛凝望着伟岸的圣像,帝皇手持圣剑直指星空,催产的星辰在所有人头顶闪烁不止,巨大的星云银河从战舰头顶划过,如长桥般连接着星海两端,连接着这黑暗的角落与伟大的黄金王座。
浑厚的钟声回荡在人们头顶,在教堂顶端的沉闷大钟轰鸣不止,但随着最后一声钟声的敲响那大钟归于了沉寂。
在大教堂神龛两侧的国教唱诗班开始齐声歌唱,圣洁的圣歌在洁白的大教堂中回荡扩大,悠扬的领头男声唱起那浑厚的第一声音调,接着整个唱诗班都一起唱了起来,他们的歌声彼此复合在一起井然有序。
无数动听的音节与曲调共同编织出了那最美妙的音乐,在歌声中大厅之中的数万人整齐划一的向着教堂中轴心转向,踏步声在圣曲之下如雷霆般短促响起。
所有人都侧头看着从大门外黄金大门外一队护卫,他们护送着圣旗走入了大厅,身穿华美胸甲的仪仗队士兵们扛着精工激光枪,金色的仪式长剑垂挂在他们腰带上,伴随着每一个步伐的庄严迈进而摇晃颤动。
他们的头盔与胸甲上镶嵌着帝国的翱翔天鹰,他们跟随着队首的执旗手身后,那是三面垂挂的旌旗。
一面象征帝国的金色天鹰旗与象征审判庭的字母i旗帜之间,是一面飘扬的精美旗帜,那是国教信仰中象征着帝皇本人的圣洁金色骷髅头标志,无数的花环与橄榄枝环绕着那颅骨,象征着人类最纯净的本质。
护卫队从中轴线上走过,军靴在地边上踏着响亮的节点,唱诗班的圣歌伴随着旗帜的靠近而逐渐高昂,那是一首忠诚的赞歌,歌颂着千万年来银河之中的无数英魂,歌唱着帝皇的圣洁光芒。
仪仗队护送着旌旗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