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蔻蔻点点头:“应该的。”
他继续说着话,她却觉得有些困了。最近晚上有些睡不着,现在陆邻在她身边,忽然就有了依靠和安全感一样,她知道,不管怎么样,陆邻都会守在她身边。
她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头一歪,靠在车窗边闭上眼睛,睡着了。
陆邻说着说着,才发现她睡着了,他停下嘴巴,降低了车速,把音乐的声音也给关掉。
他弯着唇,一路向前。
顾蔻蔻很快就睡着了,她还做了个梦,梦到母亲去世后没两个月,她被乔盛文带回了首都。
她转学到初中,半路过来,没有一个朋友。
许多同学都有了自己的小团体,她便显得多余,格格不入,她性子温和,骨子里也有些一丝傲气,也没有主动加入任何人。
她形只影单,没有朋友。
回到家里,乔盛文给乔慢过生日,买了很大一个蛋糕,一家人开开心心,十二三岁的顾蔻蔻,终于是忍不住爆发哭了。
她第一次离家出走,走过一点都不熟悉的街道,走过人来人往的地方,她不知道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哪里有人会接纳她。
啊,好悲伤啊。
天彻底黑了下来,她看到一个黑网吧,不少小孩儿都往里面走,她拿出身上的零花钱,坐在角落里,没人看到她在哭。
这时候,一道声音落在她耳边:“倒霉透了!我要重新换个机,怎么有个小姑娘在这儿哭?”
顾蔻蔻抬起头来,稚嫩的脸旁上全是眼泪,他看着很小的陆邻,陆邻也愣住看她,半天他才开口:“我见过你……你是乔叔叔家刚领回来的女儿!”
被人认了出来,顾蔻蔻起身要往外走,谁知道这个杀千刀的陆邻竟然拽着她,哈哈笑着给陆青松打电话:“爸!我找着你和乔叔叔要找的人了!哈哈哈哈哈我要三万块钱零花钱,我就把人交出来哈哈哈哈!”
顾蔻蔻更委屈了,她只值三万块钱。
和陆青松吵了架,还谈好条件后,陆邻才发现顾蔻蔻哭得伤心欲绝,这里人多,他不太好意思,就拉着顾蔻蔻往外走。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回走,夜里的路灯与车灯,在眼泪里都变得模糊。
陆邻撇撇嘴,不耐烦道:“别哭了别哭了,不就是走丢了吗?大不了我不要零花钱了,我免费送你回家去!”
顾蔻蔻擦着眼泪,抽噎着回应他:“我……我呜呜呜我没有家。”
陆邻沉默许久,拉紧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小声嘀咕:“你别哭了,大不了,我把零花钱都给你用。”
后来她被陆青松找回来送回乔家后,陆邻因为勒索三万块,而被陆青松揍了一顿。
顾蔻蔻也常到陆家去玩儿,大概这段事情,在她心里是黑历史,她越长大,对这些事就越模糊。
她上了初三,陆邻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也入学了。
他呼朋唤友,八面威风。
完全一个中二少年。
她依旧是孤零零一个人,甚至许多人都觉得她高傲,背后说她坏话,个个都在背后翻她的白眼。
学校食堂里大家都成群结队,唯有她自己一个人坐了一整桌,但她已经习惯了。就在这时候,爽朗的笑声洋溢在整个食堂,没过一会儿,陆邻就带着许行白跟她坐了一桌。
陆邻没心没肺扬起笑容来:“哎,我怎么整天看你一个人啊?你都没朋友吗?”
顾蔻蔻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陆邻夹走她碗里的瘦肉,往自己嘴里塞,他笑嘻嘻:“算了吧,吃了你的肉,你就是我陆邻的人了,我以后罩着你啊!”
她冷笑一声,抱着餐盘离开。
后来学校里就没什么人背后议论顾蔻蔻了,因为陆邻和他的兄弟们,总是跟在她身边,学校里的人,都不敢得罪那群富二代。
后来上了高中,她有了新的圈子,也有了新的朋友,渐渐的,也就只有周末才会见到陆邻。
她做完了整个梦后,才醒过来。
早已经到了民政局外面,她侧头,看到陆邻也在她身边睡了,她忽然没来由生气,擦了把眼泪,一巴掌拍在陆邻的身上。
陆邻吃痛,嗷了一声,睁开眼,“顾蔻蔻,就算你想叫醒我,也不用这么大劲儿吧?”
顾蔻蔻吸了吸鼻子,特别委屈,“凭什么我只值三万块钱?”
“……”陆邻沉默了下,似乎在思考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事情,他记得顾蔻蔻所有的事,很快就想了起来。
那是很久之前了,他第一次送女孩子回家,也因为女孩子挨揍,记忆深刻。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那时候对我来说,三万块已经是巨款了!再说了,后来我不也没拿到钱,还挨了一顿揍嘛?”
“你那时候,还说要罩着我。”顾蔻蔻细数起来。
陆邻也记得,他笑得开心,“对呀,我记得,这不,我就罩你一辈子了呀。”
他笑容干净,和记忆里的笑容相差无二,满心满眼,都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和少年时,一模一样。
她又是一阵感动,推开车门下去,瑟缩一下,催促他:“醒了就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