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位律师也都看他。
席权慢条斯理地起身,平静地跟律师们说:“你们坐会儿。”话落看她,“焉晗,到楼上一下。”
焉晗有些意外, 随后淡淡笑一下, 没什么意见地起身上楼。
进了卧室,房门被他关上,焉晗走了几步转身:“什么事?”
席权扯了扯领口的扣子, 走到她面前,问,“你想离开,想去巴黎,是不是因为我老没回家?”
焉晗微顿,掀起眼皮看他。
她可真是没想到,这男人还能理解到她为什么要走,难得难得,可惜啊,过于晚了。
她抱着肩靠在墙上,点头,“对,虽然是联姻,但是没意外的话大家也是一起到白头的人,你却一年到头跟没结婚似的,见你一面完全靠缘分,虽然也没什么必要见面的事情,但是多少有些没意思。刚好巴黎的工作是时候了,我就想反正也跟没结婚差不多,走就走了。”
男人闻言,颔颔首。
焉晗见他手抄在口袋里,安静地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没开口。
她问:“怎么了?你不想签字?”
“不想我带律师来干什么。”
焉晗心口一扯,好像这句话是硫酸,她盯着他的目光蓦然闪了闪,随后怕有眼泪掉下来,及时转开了脸。
席权看一眼她,转身出去。
焉晗在脚步声走远的时候,眼底水珠啪嗒滚落下来,她仰起头吸了吸鼻子。
呆呆靠着墙站了三分钟后,她进了浴室擦了擦眼睛,补个妆掩藏住那点哭过的痕迹。
下楼时,席权的律师忽然跟她说:“焉小姐,席总想改一下协议,这是草稿,您过目一下。没意见的话重新打印签字,麻烦您了。”
焉晗微顿,这时她的律师附耳跟她说:“席先生临时赠与了您一些东西。”
焉晗再次怔住,随即接过那页草稿纸,粗略扫了一眼,完了,有些不可思议。
他送的两辆跑车他依旧给她,还附赠了不少其他他名下的不动产,统共加起来,至少市值上百亿。
赠与?怎么这狗男人这么有良心啊,还给赡养费,绝了。
她抬眸看过去,开口:“赠我东西做什么?我又不是养不活我自己,说了,北市活得最风光的就是我。”
席权叠着腿坐在那儿,眉眼不动,“补偿,是我不好。”
焉晗哼笑,你还知道你不好,你个混账!
焉晗扬扬下巴,“那谢谢了,整理吧,签完我还要工作。”
萧运接过东西上楼去了书房,打印好了新的协议再下来,这人还挺讲究,再次客气又恭敬地先把协议放到了焉晗面前,还给她翻到了签名页。
焉晗抄起笔,心里暗骂一句“你个混蛋签个离婚还要我动手两次”,然后低头就签了。
每签一个名字,都要深深屏住呼吸,不要让眼泪再次掉下来,糊了协议就不好了。
终于签完时,萧运把三分协议拿到席权面前。
男人缓缓接过笔。
焉晗靠着沙发,一眼不眨地看着。
他坐直起来,微弯下身,随即提笔不疾不徐地动了手,签下名字。
三份,再慢条斯理也一眨眼就签完了。
他放下笔的那一瞬,焉晗闭上眼睛,心口的碎片,在那一瞬间似乎变成粉末了。
她闭眼一会儿,掀开,声音干涩地道:“明天办手续。”
席权:“明天周末。”
焉晗眉头微皱,她怎么忘了,可是她飞机是明晚的,要改签吗?
想了想,算了,不改签了,有个日子适合办。
她道:“我明晚要去巴黎,那等我回来吧,六月十六生日前我会回来,”她微笑,“十六那天刚好周一,还是结婚纪念日,就那天办吧。”
席权定定看她,最终扯扯唇,“可以。”
焉晗起身,上楼拉着那个行李箱下来,萧运要去给她帮忙,她不要,她律师只能去给她拎着有些重的行李箱。
然后她去了车库,开走了一辆车,律师随着她的车顺着山路蜿蜒而下,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客厅里,剩下的三个人安静坐在那儿,周律师在检查协议。
萧运坐下后,看着一言不发的席权,斟酌须臾,问:“已经查过了,夫人并没有和方涵笙有太密集的交往,怎么非得……”
席权静默一瞬,揉揉酸涩的眉骨,低叹:“她自己问的要不要离,我总没回来,觉得无趣了。”
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回来干什么,她是很好的,婚前就是北市名媛圈里名声好相貌好才华横溢的大小姐,他也有那么点欣赏她,不然当初也不会结这个婚,但是对她,除了没不喜欢,也没到惦记的地步,就自然而然也没那个“家庭”的心思,总是回来。
但是她前一阵两次提到这个事,就是在怪他老是没意识已经结婚了,没回家。
那会儿问他要不要离,她自己说她无所谓,其实应该是不好直接提罢了,毕竟当初是她自己找他谈的结婚。
反正无论如何算是他对这桩婚姻不上心,同样的联姻,她就很有这个意识,总在这间婚房住着。
他欠她的,想离就离了吧,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