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能不打架吗？”
夏刃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他的声音很轻，好似怕大声一点会凶到她。
陈调芒突然回神，看着他：“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刃收回手，把牛奶盒子扔进塑料袋里，“就是，能不能别这么明显，至少不要让老师发现嘛。”
他昨天在群里看到李清叶说，被抓到教务处了，虽然没有处分，但他还是有点担心。
就算李有钱答应了，也不能保证到时候教导主任那边会不会出事情。
还是要乖一点，至少等能够升完国旗那天。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地，也是真的怕惹到陈调芒，因为刚刚陈调芒的话有点内味了。
然而陈调芒的反应告诉他，他刚刚的小心翼翼没有多余，她的语气明显轻松起来：“没事，我无所谓。”
“之前我看电影看到一句。”她握拳放在胸前，很中二地道，“所以，对于十七岁的我来说，最热血的莫过于打架！”
夏刃蹙眉别过头，摸了摸鼻尖，卑微也爱请求：“稍微收敛一下下呗。”
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他看着她，“有时间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陈调芒再一次看见他手腕上的皮筋，心里那种说不清的滋味又上来了。
她的意识告诉她，她不想去，但又不好拒绝：“这学期很忙耶，我还要练琴考十级，还有考试，有时间再去？”
练琴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她还想着今年继续没过呢，因为害怕到时候跟着施溶去音乐会。
她不喜欢，平常施溶和陈引不在家，她都直接在琴房打游戏的。
所以练琴只是借口，她就是不太忍心拒绝，一起看电影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那暑假去。”夏刃很善解人意，并且听不出来她其中的掩饰。
陈调芒思考了两秒，只好应下来：“那行。”
那她只好把白漫钟叫上了。
好朋友是用来干嘛的？就是用来缓解尴尬的。
她不确定，但她总感觉夏刃对她有意思，可能是她太自恋了吧。
陈调芒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不对，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比如她盒白漫钟。
所以，她应该是想多了。
“话说……”夏刃把书本翻过去一页，“我送你的手表，它还好吗？”
陈调芒拿书本的动作一顿，点点头：“还好好的，你要吗，要就拿回来。”
收男生的手表这不像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她心里有点说不上滋味的害怕与膈应。
夏刃眼睛看向别处，从陈调芒这个角度看去，他垂着眼帘，眼睫毛翘起，看起来楚楚可怜：“不用，我就问问。”
莫名其妙的，陈调芒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夏刃的声音又响起，“你不戴吗？”
“这……就不了吧。”夏刃的眼睛看起来有点惹人心软，陈调芒的回答略微有些迟疑，又只好找借口，“要被我爸看见了，估计会怀疑我早恋的。”
“那你会不会收好？”夏刃这时候已经点开了手机，他藏在桌子与墙壁之间的空隙里，一条大长腿曲在那儿。
手握着手机放在大腿上，他的眼睛看着手机，令陈调芒看起来似乎是随口又漫不经心地一问。
她也没有心理负担地、很配合的回他：“当然会收好，那么漂亮呢。”
那么贵呢，还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不想弄丢了赔钱。
夏刃的心情似乎愉悦了很多，他勾起唇角，大拇指在屏幕上“是”旁边点了一下。
随后，他帮陈调芒整理好作业，搬着一大堆到办公室，李有钱看着他，乐呵呵地笑了几声。
接下来整节课，夏刃的侧余光一直在陈调芒身上。
令他感到心堵窒息的是，陈调芒听课听得那么认真，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好像他就是空气。
下课，他在那道题目下点下“不会”。
他从未如此激动的等待一个答案，分析结果点出去后，页面连加载都没有，直接显示出来结果──
很遗憾，ta喜欢你的几率为百分之一。
夏刃：“？？？”
他的目光移到下面的解析：
你们的感情看似快要水到渠成，但仅仅是一人的单相思，ta只把你当作好朋友那般对待，那些你以为ta喜欢你的瞬间，也只是错觉……
后面的话他不想看了，直接退了出来，双臂拢在一起放到桌上，下巴埋进里面。
眉毛轻轻皱着，很不开心。
然后柯颂铭转过来想继续跟他聊八卦，陈调芒也在，他直接当面问：“学委，你跟宋昇怎么就这么轻易打上了？”
陈调芒拖着下巴，一双冷眸直视宋昇那个地方，语气不甚在意：“看他不顺眼呗。”
柯颂铭张着嘴，不可思议一般：“真的是你先的？”
他在群里看到说是学委挑衅打扰他们学习，他当时还不信来着。
这明明怎么想都是宋昇先挑衅，毕竟有前例嘛。
陈调芒看他的表情，懂了些许，她冷嗤一声：“是不是有某傻-逼跟你们说他们在讨论学习，然后我去挑衅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