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听不见陆景泽的话,完全陷入了疑惑和苦恼中:“那个,陆大叔,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陆景泽出去后,林茜把自己关在设计室,陷入了苦思。
陆景泽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也没见她从楼上下来。陆景泽懂她的心情,他也有突然抓不住角色情绪的时候,大脑一片空茫,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特别难受。
天渐渐黑沉。陆景泽炖好了鸡汤,敲响设计室的门。
林茜虽不情愿,但还是被陆景泽拎到楼下,木头人一样吃着饭,但思绪全在设计上。没一会儿,她站起,去煮咖啡。
陆景泽看她连喝了两杯,冷声道:“喝太多咖啡不好。”
林茜不理会他,又倒了第三杯。
陆景泽上前,把咖啡从她手心拿走。林茜恍惚回神:“你拿我咖啡干什么?”她伸手去夺,陆景泽不愿给,两相拉扯之下,咖啡一不小心泼到林茜身上。
咖啡是刚煮出来的,温度较高,林茜穿着薄裙,烫得她倒抽气。
陆景泽慌了,抓住她肩头:“你没事吧。走,去冲洗。”
陆景泽心焦地拉她进了浴室,看着她,手足无措了。隔着衣服,他看不到她被烫的情况。
“我自己来就行。”烫到了胸口,怎么让陆景泽帮她处理,林茜把陆景泽给推了出去。
把挂脖的带子解下来,脱掉连衣裙,用脚踢到一边,林茜拿下莲蓬头,尽量避开右手,用凉水冲洗降温。有些发红,不过还好,不痛。
有时候陆大叔也真是的,那么固执,非要抢我的咖啡干什么?
冲完,林茜用浴巾把自己裹住。
她刚从浴室出来,听见门铃响。陆景泽正向门口走去。
“谁呀?”林茜走向衣柜,拉开柜门。
“一个中年女人,有点眼熟。”
眼熟的中年女人?林茜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老妈吧。放弃找衣服,过去一看,果然是。
陆景泽侧目,深邃的眸中映着只裹了一条浴巾的林茜。
林茜看看自己,再看看陆景泽。此情此景,如果让老妈看见……
林茜拽着陆景泽,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厨房拖。
“怎么了?”陆景泽不解。
“是我妈。你躲一会儿。”
“那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躲好,别说话。”
关上厨房门,林茜这才移动到正门口,打开了门。
“我说怎么这么半天,洗澡呢。”林妈妈爽利的声音传来,“不过你胳膊怎么了?为什么打着石膏。”
林茜只想着藏陆景泽,一时忘了胳膊的问题,不想让爸妈知道来着,不过为时已晚。
“就,摔了一下,受了点小伤。”
“小伤会打石膏?”
“就,轻微轻微的骨折。”
“骨折?”林妈这一声尖细的惊叫差点没把屋顶给掀飞。
“不严重的,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不严重,都打石膏了还不严重。在哪儿看的医生,有没有开刀,会不会留疤。不行,得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一定不能留疤。我打电话跟你爸说。”林妈妈说着,掏出了手机。
林茜忙把她手机捂住:“真的是小伤,已经看过了,不用开刀。”
林妈妈收起手机,一只脚踏进门,又停下:“猫呢?”
“在睡觉。”
“把它们找个房间关起来,顺便把窗户都打开。”
林妈妈看着林茜把猫关进卧室,打开窗通了五分钟的风,她才踏进去。她对猫过敏。
屋子里打扫得很整洁,这点出乎林妈妈的预料,心疼地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辛苦收拾房子吗?”
“不……”房子是陆景泽收拾的,林茜刚要脱口而出,及时止住,改了口,“还行吧。”
林妈妈在沙发旁停下,确认了没猫毛才坐下:“不行。你受伤,一条胳膊,饮食起居都不方便,收拾收拾行李,跟我回家。起码住到你伤好。”
林茜就知道被老妈知道一定这样:“我没事儿,没什么不方便的。”
林妈妈鼻子左右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一股炖鸡的味道。”接下来,她看到了不远处餐桌上的鸡汤,站起,走过去看,“你还学做饭了?用一只手?”林妈妈觉得感动又心疼,“想吃什么跟妈妈说呀,妈妈让人给你做好,送来。”
“哈、哈,就,突然觉得做饭挺有意思的,随便研究了一下。”
林妈妈眼睛敏锐地斜向林茜:“为什么有两副碗筷?”
“哈、哈,为什么呢?”林茜转脸,避开妈妈的目光,“啊,那个郑博宇刚走。”
“哎,可惜,跟博宇错过,有阵子没见他了。”林妈妈不疑有他,重新坐回沙发,“你哥哥的婚礼改到了五月一日,你知道吧。”
林茜点头。她前几天接到的通知。那时她还庆幸正好,四月底拆石膏,五一去参加婚礼,完美躲过爸妈。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林妈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林茜知道,妈妈又要开始说教了。
果然,林妈妈语重心长道:“你哥都结婚了,你呢,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过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