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两个火番国来的胡人,他们在说……”姜玿华皱眉,竭力分辨着他们的话,“他们要用幻术把壮汉引过来,然后趁机杀了所有贼人跑出去!”
唐见渊看着她,原来她以前上街听胡商吵架并不是闲的没事干,是学番话去了!他回到正题上来:“得阻止他们,我们还没找出幕后主使!”
“我和他们商量商量!”
“小心,别被贼人听懂了。”
“那两个胡人说他们已经试过了,这些人都不懂番话。”说着,姜玿华用上了火番语,“隔壁的伙伴你们好啊!我有一个跑出去的好主意!”
一男一女两个胡人忙停止说话,静了片刻问:“你是谁?中原人?”
横竖这窗外没有人看守,姜玿华放心地低声说:“我是中原人,和你们一样被抓了进来。这些贼人不是第一次抓人,他们背后有主谋。杀了他们就找不出主谋,下回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如这样,我们这边先实行一个计划,等找出了他们的主谋,我们再想办法来救你们,怎么样?”
男胡人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火番国有很多商人,商人重信誉。我也讲信誉,才能与你们火番国商人交好,学到火番语。如果你们现在动手,外面的人都有武器,你们一定会损伤惨重。但我们实行计划后,我想办法去通风报信,让帝都的军兵来解救大家,不是更好?”
两个胡人想了想,与其他百戏艺人低声商量片刻,终于答应了姜玿华的提议。
姜玿华叮嘱他们:“这件事请你们保密,等我们出去,一定会来救你们!”
商量定了,两边的人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哭闹的哭闹,该挣扎的挣扎。
到了饭点,不知道那边怎么样,姜玿华和唐见渊这边倒是有饭菜招待,不过味道不敢恭维,姜玿华一脸嫌弃地吃了几口,唐见渊连筷子都不肯拿。
都是些什么玩意!
最后暗卫去弄了些好吃的,两人痛痛快快吃了,暗卫下来收拾东西,把两人没动的饭菜也卷了出去。
等到傍晚,那些壮汉果然又抓了人回来。
唐见渊二话不说在地上躺好。
姜玿华拿暗卫扔下来的大蒜在眼睛下抹了抹,趴在唐见渊身上嚎啕大哭:“哥哥你醒醒啊!别吓我啊!哥哥!”
壮汉们听见动静,忙开门进来:“怎么了这是?”
“哥哥他、又晕了!”姜玿华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把胸前都沾湿了。
一个丑陋壮汉被她这么一哭,心软得不行,过去探了唐见渊的鼻息:“怎么晕的?”
“娘说、这是哥哥天生的、天生的怪病!一年总会晕上、呃、那么几次!好的时候、晕三五天就醒了,不好的时候、能晕大半个月!呃!呃!”姜玿华不停地抽泣,“找过大夫,呃!可我们家、治不起,就、就这么拖着!呃呃呃!大夫说、不治的话、随时会、会死!呃呃!哥哥、快醒醒啊,别吓我!”
壮汉们不说话,相互看一眼,皱皱眉,决定把唐见渊拖出去扔了。
姜玿华见他们过来,忙扑到唐见渊身上,做出惊吓的样子,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带他去看大夫!”壮汉们看着她,笑得猥琐。
“不要!你们、你们不是好人!我知道的!你们要把他扔掉!不要扔掉哥哥!求你们!”姜玿华抱着唐见渊不撒手,“要是和哥哥分开,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壮汉们见她寻死觅活的,都有些为难,其中两个出去,在门外低声商量:“要不先不扔,一起送过去?”
“一个随时会死的人送过去顶屁用!拉过去不费力气啊?”
“万一主人满意,把他留下……再说那丫头哭成那样,扔了这个,那个真寻死就不好了!”
两人正商量着,里面壮汉去拉姜玿华,姜玿华哭得杀猪一般,死死扑在唐见渊身上。
“救命啊!杀人啦!哥哥快醒来啊!杀人啦!不要拉我!混蛋!混蛋!我死给你们看!”
壮汉们终于被唬住,为难地看向门外两人。
“算了,让上面来决定吧。”说完,派了个壮汉出门去报信。
姜玿华还在哭个不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往唐见渊身上擦。
壮汉们长得凶神恶煞,却对她发不起脾气来。有人安慰道:“别哭了,我们给你哥哥找大夫去!我们不是坏人!”
“真的?”姜玿华抽泣着,斜眼看他们。
壮汉们看得两腿发软,顿时都不舍把她送出去。可上面是什么人哪,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们捏得连灰都不剩!这样的美人,可惜,真是可惜!
好不容易安抚住姜玿华,天色黑了下来,又有人给她送来饭菜。
姜玿华忐忑地等着,终于听见外面有了动静。
门开了,进来两个衣裳华贵的中年人,见到姜玿华都是一怔。
姜玿华知道是这帮贼人的主人来了,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显。她看向他们,可惜并不认识两人,或者曾经见过,自己却记不得了。她忙跑过去哀求:“你们是大夫?给哥哥治病的?”
两人又看了在地上装晕的唐见渊一眼,没说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