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
“哪边的奶奶?”王娟英吓了一大跳,急忙问。
曾文雪咬了咬嘴唇,道:“就是寨下村的奶奶,年前的时候走的。我与爸爸、哥哥一起回了一趟家。”
“不会吧?那老太太走了?就这样走了?”
“爷爷说她一直卧病在床,加上郁郁寡欢,去是迟早的事。”
“那个沈琴跟你们一起去了吗?”
曾文雪摇摇头,道:“我们把事情告诉了爷爷,爷爷约那个沈琴见面,还劝她回南方奔丧,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可是,她拒绝了。爷爷对她很失望,回来叹息了好久呢。”
“跟你小姑一样,是个狠心的人。”
王娟英摇头叹息,即使对亲生父母没有感情,可是,知道了亲生父母在世,不肯去见一面。知道了亲生母亲去世,也不肯去见一面,这样的女人,还真狠心呢。
“是啊,回到青山镇,小姑还向我打听沈琴的事,盼着她这个姐姐能帮衬她一把。唉,人家母亲去世都不愿意回去见一面,又怎么会认她这个妹妹呢?”
“你爷爷怎么说?”
“青山镇那边的爷爷吗?”
曾文雪如今可是有三个爷爷,以前,没有与战友结婚前,还可以喊战爷爷,如今结了婚,也是喊“爷爷”。每一个,都不能带姓喊,所以,她有时会弄混,就如现在,她就不太明白母亲到底指哪个。
王娟英点头:“是啊,你那边的爷爷可有说沈琴什么?”
曾文雪摇头:“我看爷爷倒是想得开,他只是遗憾姐姐与你没能回家。对沈琴,他一个字也没有提过。”
“你有没有跟他解释?告诉他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说了,说因为有不得已的事情,你与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东北军区,连年都不能回京都过。爷爷能理解你们的,他说,姐姐最懂事,妈妈也是个孝顺的,不能回去,自然有不能回去的道理。”
“你爷爷如今倒是很讲道理,以前,偏信偏听你奶奶的话,对我们都不好。”
“爷爷对哥哥还是很好的,对我也还好,就是对小时候的姐姐不好。可能是姐姐的脾气比较要强,有些固执,爷爷那时候觉得姐姐喜欢顶嘴,便不喜她。”
“可是,也是你姐姐最惦记他。在东北还记着每个月给他的账号里打钱。唉,我有时忙起来,都忘记了,可你姐却没有忘记过。”
“姐就是嘴硬,其实,就数她的心肠最软。”
王娟英长叹一声,又问:“你们都去送葬了吧?你爸有没有给她柱棍子?”
“爸爸与大伯二伯一起,也给那些长辈与奶奶娘家人下跪了。大家背地里都说爸爸是个厚道人,被奶奶害了,却还能以德报怨。”
“唉,你爸爸本就是个厚道人,我早猜他会这样做了。他嘴里虽然不说,但是,在你出生之后,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你爸也会埋怨你奶奶。可是,如今,生活好了,他就会忘记以前的不愉快,会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何况,你爸是吃你奶奶的奶长大成人的,他又怎么会真正恨你奶奶呢?”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话,曾文雪把青山镇那边的事情一一详细地告诉了母亲,特别是王家外公外婆的身体状况,还有外公外婆给她与哥哥的未来孩子做银铃帽的事都说了。
王娟英自从曾文芳结婚那年回了青山镇,后来就一直没有回过。从那年五月,到如今,也将近两年了。即使儿子不时会代替她去看父母,可是,这些却代替不了她对父母亲的思念。
“唉,如果你外公外婆也能像你汪爷爷、陈奶奶一样,也来京都住段时间,那就好了。”
王娟英不无感慨地道,这话说得有些黯然,让曾文雪有些心酸。
说起来,父亲与他们姐弟三人,因为曾家本就对不住他们,所以,冲淡了他们对曾家众人的思念。而外公外婆,即使再亲,也比较少跟他们在一起生活,再想念他们,也无法与母亲相比。
以前,外公外婆经常会在圩日的时候来看母亲,而母亲每个月也会去探望外公外婆。可是,如今离开了青山镇,不要说每个月了,即使是一年去探望一次父母,也变成了奢望。
曾文雪挨着母亲,安慰道:“妈,如今家里没什么事了,如果你想外公外婆了,我陪你回去探望他们吧?”
王娟英轻拍了一下小女儿的手,摇头:“你都怀孩子了,哪能这么奔波?要回也是我与你爸一起回,或者你哥陪着也行,你去干什么?”
曾文雪娇嗔道:“妈,我只是怀了孩子,又不是国宝。”
王娟英笑道:“你不是国宝?我看你在战家人心里,必然比国宝还要宝贝吧?”
曾文芳也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妹妹怀孕的消息,不由兴匆匆地找过来:“雪儿,你真的有了?”
曾文雪看着匆匆而来的姐姐,不好意思地道:“姐,是真的。”
曾文芳高兴得一把抱着她:“好,真好!”
王娟英看着她们姐俩,眼眶微红,她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的日子。两个女儿都找到了这么好的另一半,有了这么好的归宿。记得以前,大女儿大学还没有毕业,就迎来了好些说媒的亲戚。
刘东升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