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很奇怪,一片森林中,一名浑身浴血的年轻道士正在抱着一名女子在林间飞速狂奔,其身后,一群同样身着道袍的道士紧追不放。
“尘染,你给我停下!”
一名罡气澎湃,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面色铁青,一脸怒容,一道道灵符穿过树林,朝着名唤尘染的年轻道士飞去。
尘染没有回头,速度丝毫不减,眼神冷漠,挥手一股罡风,将灵符吹飞,低头看了眼怀里气若游丝的女子,露出心疼的表情,不禁加快了速度。
“风浅,你给我挺住!你说过要与我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不能死!我一定能治好你!”
风浅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脸颊,柔声道:“傻瓜,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妖丹已经破碎,活不了多久,听话,跟你师父回去,好好修炼,早日证道,为了我这个山野小妖断送似锦前程,不值得...”
尘染几乎咆哮着道:“什么狗屁证道,什么狗屁门规戒律,天大地大,我只要你!你若死了,我证道又能如何?!”
风浅眼角一滴清泪滑落,咬着嘴唇道:“我是妖,你是道,我们的结合注定是要遭受天谴的,而且当初我跟着你,其实是想吃了你!你知道吗?!”
尘染忽然咧嘴笑道:“知道,可我给了你好多次机会,你为什么没动手?别说话啦,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为了你,离经叛道又何妨,哪怕让我瞬间堕落成魔,我也在所不惜!”
“你放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回去跟你师父认个错,以你的天赋,他会原谅你的,到时候你还是那个惊才绝艳受人敬仰的长春观大师兄,就当我没有出现过好嘛!”
“求你了!”
风浅泪如雨下,哀求道。
尘染没有回答,擦掉她的眼泪,柔声道:“我前段日子发现一处福地,环境优雅,人迹罕至,且灵气充沛,我计划盖两间房子,只是坐南朝北才能一打开窗户就看到第一缕朝阳,风水可能不太好...”
“我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妖,为了我,不值得啊!”
“你说要不要再养只狗?我觉得那个地方也没人能发现,应该不用了吧?”
“你是地仙,应该明白一只妖的妖丹碎了,即便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你何苦啊!”
“等我老了,你可不许嫌弃,要是你不怕,能殉情也不错呢...”
一人一妖,看似在说话,可却风马牛不相及,但作为李秋凡,他却明白,这是尘染不愿意面对...
忽然,一根法尺闪电般飞过头顶,接着插在地面,一道金色法阵开启,封住了尘染逃走的去路。
只是瞬间停步,后面追击的道士就已经收拢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各持法器,面色阴冷,杀意四起。
老道士盯着尘染,又看向他怀里的风浅,气的浑身发抖,声如雷霆:“孽畜!你竟然为了一只妖孽,打伤师弟,背叛师门,而今还不思悔过,真的准备一错再错吗!!!”
尘染平静地注视着师父,轻声道:“师父,她不是妖孽,她叫风浅。”
老道士勃然大怒:“放屁!妖也配拥有人类的姓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亲手杀了它,将其挫骨扬灰,我权当你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神志不清,一切便不再追究!”
尘染凄凉道:“师父,您知道我做不到的,您说过,妖也有善恶之分,我们身为法师,替天行道,只要没害过人,就不必赶尽杀绝,为何今日却容不下一她呢...”
老道士眼眶通红:“妖有善恶,可却不代表它们能够和人类媾和,更何况,你还是道士!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性,即便你天赋绝佳,如果还不悔过,我便亲手将你们一并宰了!”
尘染低头不语,长发遮住双眼,只见他抱着风浅,噗通跪下,对着老道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师父,这是徒儿最后一次给您磕头,也是最后一次叫您师父,自今日起,我尘染,与安阳宫再无瓜葛,若有来世,自当为牛做马,报答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我还要找办法救风浅,望师父以及各位师弟让路...”
老道士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等再睁开,眼里已经没了丝毫不舍,冷然下令道:“安阳宫弟子听令,缉拿叛徒,生死不论!”
“遵命!”
尘染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随着他的起身浑身罡气宛如火苗摇曳,等站直身躯,罡气已然如同烈火燎原,充斥在整片森林!
道袍无风自动,长发飞舞,沉声喝道:“那便来吧!”
一场惊天斗法在森林中展开,尘染以一敌百,罡气如虹,除了几名长老与他的师父外,其他弟子,只要被碰到,便吐血飞出,失去行动能力。
没一会儿,森林之中便只剩下了一些道行精深的弟子与长老还有尘染的师父。
“宫主!你还在犹豫什么?这孽畜已经无可救药,今天务必将之除掉,否则他日定会危害苍生!”
“没错,此子小时候我就觉得他道心不稳,曾多次劝你好生教导,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身为宫主,还不清理门户更待何时?!”
“杀,杀了他!还有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