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张副将眼看自家将军加快脚步,狠狠翻了个白眼。
此刻,帐篷里的秦清刚和沐慎说完了话,无意间看到了沐慎额角的疤痕,心中泛起点点酸涩。
“阿慎,这个是…”
沐慎突然神色闪烁起来,下意识拢了拢帽子,随后身体一僵。
“哪…哪有什么,娘你看错了吧。”
说完便闭上了嘴一声不吭,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委屈却被秦清清晰捕捉到!
这与原身记忆中那个忠厚老实吃苦耐劳的大儿子如出一辙,秦清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拉开沐慎捂着额头的手,神色中满是温情。
“往后,再也不会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这一刻,门口刚刚到达的影子瞬间僵硬了,目光呆滞的看着里面满脸温柔心疼的女人,心中只觉得一阵无力…
也许,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缘分吧!也好,他这般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的人,本就不能给秦氏安逸的生活,又何必纠缠与她。
男人僵硬着身体转身,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孤寂,张副将刚追过来就看到他这幅样子,还没说什么,就撇见了屋里‘你侬我侬’得二人,随即闭上嘴巴。
秦氏难道真的?
这一夜注定难眠…
据传,天龙国将领王严在这一夜独自一人骑马冲进敌营,杀气腾腾,犹如杀神一般疯狂,直取敌军将领人首,震慑全场!导致敌军惊恐万状,军心溃散…
听说天龙国军营口守夜的士兵在天色还未破晓时,亲眼看到自家将军一身血迹斑斑,单手提着袋子,脸色如常的严肃,目光却十分瘆人…
第二日,敌军主动割地求和,所有人都懵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清一觉醒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来不及开心,就直奔先锋营去了,见到安然无恙的沐慎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天中午,军中下令整顿,不日便会回京。
他们母子三人还未多说几句,秦清便匆匆告别,毕竟他们要去京城,自己可还得回青城,只嘱咐了他们注意安全,又说了自己的地址,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军营。
而营帐内,王严一身血淋淋的伤口,脸色极为苍白,却一声不吭,神色肃穆,完全看不出昨夜疯狂杀戮的痕迹。
安子云则惊叹的说着。
“大将军就是厉害,这都能保持清醒!悄悄这伤,正常人早就晕死过去了!”
张副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王严,闻言瞪了一眼安子云。
“安神医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子云不干了,当初被强行拉过来当军医他就已经很不满了,如今秦清都走了,他还有许多问题没问呢!心里早就巴不得离开,这人还这么个态度!
“我说错了吗?我可不像秦姐姐那么温柔,大将军自己都不要命的单枪匹马冲进去送死,我说两句怎么了?”
张副将一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安子云见状冷哼一声,便嘟嘟囔囔的说道。
“也不知道秦姐姐到哪了,走了都不知道说一声,要不是我刚刚去找了沐波…”
还没说完,一道怔愣的声音便传入耳朵。
“她走了?”
安子云也没听出什么,下意识回应。
“对啊,大中午就离开了,也不等等我,我还想知道那个透明的管子怎么做出来的,输血是怎么操作的…”
自从发现秦清独特的救人医术后,他便一口一个秦姐姐,绕是秦清比他大了十多岁…又说了半天,却再无人回应自己,安子云便抬头看向张副将。
“你这人也太不地道了吧,我都回答你了,你怎么就不理我呢?话说你问这个干嘛?该不会喜欢我秦姐姐吧?我告诉你啊,死了这条心吧,都说张副将夫妻琴瑟和鸣,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又是一大段啰嗦话,听的张副将脸都黑了,而王严却再也没说一句。
片刻后,他闭上眼睛,严肃道。
“明日一早,班师回朝!任何人不可拖延!”
而秦清也踏上了回去的道路,相信不久后一家人就会相聚…
时间飞逝,转眼间她竟在军营中呆了近两个多月,不同于来时的冰凉空气,此时已是春末,四周洋溢着生机盎然,这也让她心中甚是想念自己那几个可爱的小孙孙。
还不等秦清享受四周新鲜的空气,就听身后远处传来道道马蹄踏过之声…
她惊讶的转身,连忙后退到路边的大树旁,那两人似乎并没注意到她,仿佛十分急切。
秦清却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刚刚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带着疑惑,秦清继续赶路,不久后,前方出现了一个茶铺,虽说有些简陋,但设施齐全很不错了。
“小二,给我来一壶茶,再来几个馒头!”
走了半天的路,她也累了…
“大哥,若是主子知道任务没完成,我们会不会…”
一道小声的嘀咕传入耳畔,秦清并没怎么在意,自顾自的喝着茶。
“莫要多说,小心隔墙有耳!”
说着,那人还瞅了一眼秦清,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