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说句难听的话。
商王本身就是最大的奴隶主。
王室所拥有的奴隶,不完全统计,亦有至少五万以上。
如果真的要解放奴隶,那商王自己就要损失惨重。
当然商容不会知道,这一切本就是楚河这个假商王自己在背后推动的。
气氛有些陷入僵局,楚河不得不说道:“费仲!你所言虽然不错,然实行起来颇有难度。不可贸然,不妨且先退一步如何?”
商容闻言,扭头看向楚河道:“敢问陛下,如何退一步?”
楚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腹稿道:“奴隶本多为罪民之后,不妨让那些为奴三代以上的奴隶,拥有自主赎身的权利。他们可以花费一定的代价,将自己从主家赎取出来。”
楚河这个提议,咋一听似乎显得有些普通,而且并未解决问题。
但是商容细想之后,却眼中精光大放,有豁然开朗之感。
看向楚河的眼神,更加充满了敬佩,却未将其中究竟说穿。
说到底,楚河这是利用了那些贵族和诸侯们的骄傲自大,找到了一个空子钻进去,既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问题,又能减少反对的声音。
三代以上的奴隶,都已经经过了深度的奴化。
在许多人看来,甚至是商容都觉得,他们大多对于主家都是忠心耿耿的。
商王即便是新立了法规,给出了方便之门。
他们也不会选择离开主家。
更何况,还有自赎这个关卡要走。
即使是这个价格,由官方统一规定,却也不会太低,奴隶本就一无所有,又哪什么将自己赎出去?
如此一来,看似解决了朝堂纷争,表面上先平稳了矛盾。
这个决策,很快就通过了小会场众人的认可。
第二日拿到朝堂之上去说,经过了一番争吵之后,也‘勉强’通过了。
守旧势力皆以为胜,商王这个做法,看似是帮助了那些新生的‘游人’势力,实则是虚晃一枪。
只是当真正实行不久,许多贵族和诸侯便都后悔了。
那些经过三代以上培养的奴隶,大多都是他们手上的精英,也是奴隶中的管理阶层,深受主人信任。
按道理是不可能背叛的。
但是他们无视了楚河早期,通过各种故事,对自由的宣扬。
同时,坊间流传,费仲不满商王这种敷衍了事的行为,暗中向那些‘游人’出谋,让他们暗中接触一些满意的奴隶,许下承诺,签订契约,以多年的免费工作为代价,由‘游人’代替他们出资,将他们从主家赎出。
如此一来,各大贵族们是损失惨重。
而那些无法获得自由的奴隶,更是皆心生不满,心思浮躁。侍奉起主人来,也都出力不尽心。
让贵族们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而凭白背了一口大黑锅的费仲,此时还沉醉在数钱数道手软的快感之中。
偶尔也会回过神来,想一想前几日的几场酒宴中,自己是否真的稀里糊涂的出过这样的妙计,竟然能从商王制定的新规中,找到如此漏洞。
再然后,看着一箱箱被抬进来的铜币,再次陷入了对金钱的狂热中。
和萧升那种掌控金钱的天赋不同。
费仲对金钱的情感,仅仅源于贪婪而已,并没有什么执掌财政的天赋。
前者是金钱的制造者和把控者。而后者却只是金钱的奴隶,差距明显。
费仲离死不远。
奴隶解放运动,徐徐图之。
心有叵测之辈,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而楚河也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危险。
从改造农业和商业水平,催生新的势力结构,到解放部分奴隶,发展以经济控制天下的暗中网络。其间,还顺手坑了一把西岐,黑了一把云中子和姜子牙。
不可谓毫无建树。
但是,这些都是源于他隐于暗处,躲在帝辛的影子里,做出来的事情。
而现在,当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事情越来越大。
他也会越来越显眼,终有一日,帝辛的影子,将无法再掩盖他的锋芒和獠牙。
等到那个时候,所有被他坑过的人,说不准都会联起手来,先对付他。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但是楚河可以先前瞻性的做出这样的判断。
不能为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这些胜利都只是暂时性的,阶段性的,而非结果。
躲在暗处,借用商王大势阴人,若还没点成果,楚河就该回去洗洗睡了。
“姬昌卦算能力天下无双,最先瞒不过的就是他。然后是姜子牙,这厮也是精明,竟然分化手中权力,在朝歌城中,设立了一些编外小官吏,借用地头蛇的力量,迅速的整理朝歌人口,虽然依旧耗费时日,但是无疑要快速的多。”楚河心中谋划着。
同时踏入深宫之中,一脚踹在一座大殿的青铜门上。
轰隆!
大门应声而塌。
这本该是库房的大殿内部,却被改造的富丽堂皇。
明亮的灯火,衣着华丽,扭动身姿的美人。
帝辛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