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总归还是给了楚河这个面子。
偷偷拔出一根猴毛,放在嘴边一吹。
楚河身边,便多出了一个身形瘦小,长相机灵的青年。
有了保镖,楚河便拉着猴哥的分身一起,直奔卢国公府。
大慈恩寺的法会,根本不用去看。
即使有苏克鲁在其中捣乱,玄奘法师也应付的来。
眼下苏克鲁是在胡搅蛮缠,属于歪招。一通乱拳,才打的玄奘法师这个老师傅,看似没有招架之力。
但只要玄奘法师明白过来,找到对方的节奏和切入点,很容易就能辩驳的对方哑口无言。
遥想当年玄奘法师在天竺,在曲女城。玄奘法师一人独战五千佛门高人,依旧取胜,可见功力深厚,只怕是先秦时期的名家高人,也很难达到这等高度。
虽然现在的玄奘法师只是真正的功德佛,褪下的空壳。但是猴王的出现已经让他重新填充了三分之一,巅峰时期的功力,但凡有十分之一,就不会输。
撇开大慈恩寺那边的法会不提。
卢国公府,楚河通报姓名之后,等待着程咬金的召见。
这一次楚河和猴王的猴毛分身,在客厅足足等了快两个时辰。
楚河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猴毛分身却猴性难改,早已经屁股长钉一般,在客厅里上蹿下跳。
无论是卢国公是真的公务繁忙,难以抽空相见,还是有意晾一晾自己,楚河心中其实都无比的淡定,甚至有了些许把握。
无意义的愤怒和急躁情绪,往往会影响人做出正确的判断。
聪明的人就该懂得,真正的交锋,从进入卢国公府前,就已经开始了。
眼下程咬金愿意见楚河,让门人将他放进来,只是晾在客厅,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让楚河有了一些答案。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
才有卢国公府的官家,送来的一封书信。
“这是国公爷让我交给大师您的书信,您要的答案,能说的都在这封信里。”管家说道。
楚河微微皱眉。
着文字于笔墨,简直就是落人以把柄,这不像是程咬金的风格。
如此拐弯抹角的,更显得小气···故作神秘,也与这位混世魔王的人设不搭。
“看来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的多。”楚河心想。
也不离开,楚河直接在客厅内抽出信件。
雪白的信纸上,却只是写了一个字。
一个大大的‘易’字。
“这是什么意思?”楚河一瞬间稍微有些不解。
简单来讲,似乎是事情又有了变化的意思。
“莫非是之前程咬金让我查的不死药一事,又有了变化?”毕竟楚河还没有讲明白此行的真正来意,程咬金给出的答案,最大可能也只能是与上一次交代的事情相关。
“程咬金素来行事豪放,处事胆大而心细。如今却学别人搞这一套娇柔扭捏的做派,不像是做给我看,反而像是做给别人看!这么说来,他府上一定也是进来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看来自从那位濮王回长安之后,这朝堂之上的妖风,果然很大啊!”作为曾经的楚王,曾经的相爷,楚河的政治嗅觉,还是比较敏锐的。
“莫非是李老二又动了易储的念头?要知道濮王李泰可是带着天竺僧人,送上了不死药。”
作为一个帝王,判断一个儿子是否真的孝顺的终极考验,那就是这个儿子,是否愿意永远做太子,一直臣服于父亲的阴影之下。当一个儿子,亲手奉上不死药的时候,那就等于放弃了有一天荣登大宝的机会,这不是孝顺,那什么是孝顺?
虽然这么解释,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放在帝王家,却也应该是这个理。
分明冷血无情帝王家,老来偏求子孙孝,这或许也是李二或者说许许多多皇帝的矛盾和悲哀吧!
李治被立为皇太子已经有将近四年,地位稳固。
如果李世民真的动了再次易储的心思,那么监视朝中老臣,以及一干重臣,试探他们的反应,那就成了理所应当之事。
程咬金没有干脆的紧闭大门,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故意做一些一眼就看穿的小动作,让自己看似鬼祟的行为,却又十分彻底的暴露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这只怕就是为臣子的智慧。
“只是这个老滑头,将这消息透露给我,究竟是几个意思?是让我不要再查不死药的事情,还是让我抓紧了去查?”楚河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很快就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
或许这两层意思,程咬金这个老滑头都有。
如果楚河选择了退却,不再插手此事,程咬金也正好彻底抽身。
而假使楚河选择了加紧去查,那就更好了,反正程咬金也并未给出明确的指示,成了固然好。大唐江山安稳如故,平安过度,帝王更替。
但若是楚河失败了,被发现了,单凭一个‘易’字,也说明不了任何的事情,动摇不了他卢国公的地位。
“老奸巨猾···不过这一个易字,我倒是看出了些别的意思。那个夜天子苏克鲁···有意思啊!”楚河念头又转回了他原本所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