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犹豫,便只能先行搁置,且先再掂量一番。
至于二者皆用,倒不无不可,只是总要分一个主次。
否则一法而二帅,最终只会落得自打嘴巴,让那些即将被扫入垃圾堆的旧势力有机可乘。最后所谓变法,也不过是一场闹剧。
接下来接连数天时间,三人经常相约见面。
而对于楚河和小尧的身份,永夜魔君自然也查了个底朝天。
楚河的来历相对简单。
就是一个经过改造的一代人魔,现在投在龙王麾下。
虽然这令永夜魔君有些在意,但是一想到楚河在龙王府的身份、职位,这种在意便立刻变成了笑意。
那点微弱的芥蒂,也消失无踪。
在他看来,楚河是一个胸有抱负,且才华惊世之人,虽然总是喜欢藏一手,并不完全显露。却正是因为这样,才如同宝剑藏在剑鞘之中,绝世锋芒含而不露,更具杀伤力。
而龙王却将这样一个惊世大才,定为其女儿的玩伴,更侮辱性的唤其‘奶妈’。
这种情况下,倘若楚河还能对龙王忠心耿耿,心存恩义,那永夜魔君也无话可说。
而小尧的来历,就要复杂的多。
他出身于天魔都最大的十七家人魔世家中的淳于家,本名唤作淳于尧。
本是淳于家,上代家主的独子,上代家主跟随上代魔君出征战死之后,淳于尧在淳于家的地位就十分尴尬。
幸而其天生为废人魔,这才侥幸活下来,而不至于死于某次‘意外’。
而现在修行之风刮起,原本毫无威胁力的淳于尧,似乎也开始可以具备爪牙。淳于家内部,也是暗涛汹涌。
以永夜魔君的身份,即使是不亲自插手,只要暗中安排,就能帮淳于尧将一切的麻烦解决,甚至帮他稳固在淳于家的地位,成为新的家主。
但是如此一来,却又与永夜魔君的初衷不符。
永夜魔君寻找人才的目的,就是为了变法,为了瓦解旧的势力版块,进行高度的中央集权,改变整个王朝的结构模式。
而淳于尧一旦成为了淳于家的家主,那就天然的站在了永夜魔君的对立面。
无论淳于尧最初的信念是什么,在永夜魔君看来,权利、地位、家族责任,都会令他动摇。
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永夜魔君并不知晓。但是相同的道理,并不妨碍他理解和明白。
简单而言,就是永夜魔君与淳于尧之间,缺乏信任。
永夜魔君不相信,淳于尧会一直坚定立场不动摇。
如果没有选择,那么永夜魔君或许会赌一把。
但是现在很明显,他有更好的选择。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永夜魔君逐渐开始对淳于尧冷淡,甚至好几次单独约见楚河。
早已经通过多次聊天,彻底明白永夜魔君想法的楚河,与其越聊越投机。
终于在这一日,泛舟湖上,唯有二人对酌之时,永夜魔君目露精光,开口切入正题。
“楚兄对当今修行之风盛行,怎么看?”
这个话题之前已经隐晦的讨论过几次,只是永夜魔君从不曾问的这般直接和彻底,而是通过别的话题,旁敲彻底顺带而行。
面对永夜魔君的发问,楚河心中微微一惊。
“他这是要开始摊牌了?比我估计的稍微早了一些啊!看来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已经越来越严重。人魔、妖魔、人族三方之间的矛盾,越发的激化,已经让永夜魔君在原本的体制基础上,越来越难以应对。”楚河心想。
君王的权利来自于平衡。
如果无法再掌握平衡,透过操控平衡,来进行生杀予夺,那么帝位便不稳。
帝位不稳,则江山动荡。
其中的门门道道,楚河早已门清。
“修行之风?甚好!甚好!”楚河饮了一口桌上的酒。
小风吹过湖面,扑面而来的凉爽之气,却似乎无法瓦解船上的沉闷。
永夜魔君叹息一声道:“楚兄又何必这样敷衍为兄?前几日,你不就说过,新的生产力诞生,势必会影响到旧的生产关系变化。所有徒劳的手段,都只是拖延变革的到来,掌握主动,远比等待被动,要有利的多。”
楚河道:“可我说的那是纺织,说的是新的纺织机械。不是修行···。”
永夜魔君站起身来,迎风而长笑:“楚兄何必否认?外在虽然不同,但是本质却是一样。此处再无他人,你我何不敞开胸怀,纵论一番?”
楚河笑而不答,频繁饮酒,似乎很紧张。
这让永夜魔君心中更定。
适当的给予‘领导’仿佛能拿捏你的信心和感觉,更有利于关系的进展。没有人喜欢身边放着一个看不透、看不穿,仿佛事事都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的人。
掌握‘有能力’的适度区间,才能在职场上游刃有余。
永夜魔君很聪明,也很有气魄,更有本事。
只可惜,他遇到了楚河。
面对永夜魔君的步步紧逼,楚河仿佛是无可奈何,在喝空了半壶酒之后,才道一声:“孟兄且看着湖畔四周,繁花似锦。且看则来往行商游人,沸沸扬扬,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