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无悔方丈,听到伏迦圣僧的这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复杂起来。
按道理,如果戒鲁去白马寺挂单,那么就等于伏迦圣僧接过了梁子,日后那人骨大师若要寻衅,也只能去白马寺,而不是去巨通寺。
但是像戒鲁这样的佛门天才,无悔方丈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放手。
一旦戒鲁去了白马寺,那与巨通寺之间的缘分,就算是断了大半,以后无论戒鲁有多高的成就,也几乎关照不到巨通寺。
是选择维稳,先渡过眼前的危机再说。还是选择将来,投资戒鲁,期待他以后会有极高的成就,将巨通寺光大?
这是无悔方丈的烦恼。
不过他显然是误会了,也想多了。
楚河会怎么决定,与他愿意或者不愿意,一点关系都没有。
且听戒鲁小和尚说道:“若能聆听圣僧时刻教导,自然是好极了。只是我等虽是佛门中人,理所应当四大皆空。但是师父无量大师于小僧有教导之恩,师门巨通寺,于小僧有栽培之德,小僧且还做不到忘恩负义,若圣僧只是召唤小僧,前往白马寺挂单论法,小僧自然不敢不去。但若是有意让小僧再投他门,便还请圣僧见谅,小僧不能应允。”
原本若真无意拜在白马寺中,这番话,楚河可以等到了私下里,再与伏迦圣僧说明。
但是此刻,却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宣之于口。
伏迦圣僧脸上自然还带着温和、赞许的笑容,但是眼中分明已经有了一丝丝冷冽之意。
他确实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唤作戒鲁的小和尚,踩着人骨大师弟子的尸体上位还不够,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甩他一巴掌,借以再爬一层。
从今日起,戒鲁小僧,先诛邪僧,再拒圣僧的美誉,只怕就要流传江湖,盛行于整个广大佛门,名扬天下。
许导和疯人余,也不解楚河此时的行为。
在原本的计划中,面对伏迦圣僧的招揽,楚河应该是爽快答应才对。
白马寺是迦叶尊者留在人间的道场之一,入了白马寺就几乎等于入了佛门正宗,距离核心已经不远。
而眼下打了伏迦圣僧的脸,博得一些虚名,却并无实际好处,楚河这是弄啥嘞?
如果这个问题直接摆在楚河面前,楚河一定会反问。
“是自主创业上升的快,还是在大公司打工上升的快?”
巨通寺根基浅薄,楚河只需要继续扬名,并且提升实力,很快就能将巨通寺收入囊中,相当于自主创业。虽然有风险,但是回报率也高,一旦获得灵山诸佛的关注,就可直入核心,成为某些佛陀在人间的代行者,一如伏迦圣僧。
而白马寺相当于那些大企业、大公司,看着前途无量。但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往上爬,运气不好碰到扯后腿的,还会往下掉,一个萝卜一个坑,有本事也要慢慢熬资历,等到出头的时候,早就微软松下了,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了,又要那许多的金钱权利有何用?
当然楚河事修行之人,烦恼的核心不同,但是相同的是,楚河要追赶时间,需要短时间内爬上足够高的位置。
这个位置,白马寺注定给不了。
随着戒鲁和尚的一剑诛邪僧,婉拒圣僧邀请。
精彩纷呈的出场序幕,终于画上了句点。
此时众人的热情都已经差不多耗尽,需要再推另一波的新潮出来。
还有人摆场面迟迟到场的话,那不叫压轴,最多只能算是迟到,抢不到风头了。
法会开始,在一众高僧的引导下,众多的僧人,开始就一个又一个的课题,辩论佛理,讨论佛法。
佛门法术,大多都是由心而生,变化于微妙之间。
简单来说,就是‘我思故我在’的无限延伸。
种种力量,皆在于,我信便存在。
所以辩论佛理,并非毫无意义的举动,是为了相互为参照,好各自上路。
相比起来,道门的道士,确实都有宅属性,大多秉持着‘我修我的仙,关你屁事’的人生准则,正应了那句‘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
作为新出风头的戒鲁大师,自然也有不少和尚找楚河辩论佛理。
有些是真有心相互探讨,而有些则是单纯的,想要辩赢楚河,踩着他的名声往上爬。
只可惜,楚河不仅曾经吸收过几个佛门高僧的舍利子,更受行颠大师三年教导,佛理根基也算稳固。加上来自后世,受信息大爆炸影响,头脑活泛,满肚子歪理,与人论法,半点不输,反而将一些人说的哑口无言,掩面而逃。
随着楚河的屡战屡胜,戒鲁大师的名头就更加响亮了。
一颗佛门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一日辩论结束,山林营地之中,楚河三人在帐篷里,布上阵法。
许导方才问道:“你究竟打算怎么做?如果那个人骨大师真的找上门来,你应付的了吗?”
楚河笑眯眯的对许导道:“我们为什么要怕人骨大师?”
许导一皱眉道:“那当然是因为巨通寺没后台,人骨大师如果出手,巨通寺根本挡不住···。”
“等等···你是说。”
楚河晃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