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果然聪明,即便没有后世的各种数学公式,在仔细想了个把时辰之后,便一拍手掌,得意的说道:“以三三数之,余数乘以七十,五五数之,余数乘以二十一,七七数之,余数乘十五。三者相加,如不大于一百零五,即为答数,否则须减,去一百零五或其倍数。”
“如何?我这个答案,可是正确?”沉香高高仰着脑袋,恨不能用鼻孔来看楚河。
“错了!”楚河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浅的吹了一口漂浮的茶叶,然后漫不经心,好像根本没有用心听沉香的答案,随口便回答说道。
“哪里错了!分毫不差,你这是输了不想认吧!”刘沉香气的跳脚,冷笑说道。
楚河放下茶盏,缓缓起身,然后以身高优势,就这么以俯视的姿势,看着刘沉香,直到对方都开始不自在,视线飘忽,方才说道:“我这个问题,答案有很多,无论你怎么回答,我都会说你错了。”
这般无耻的坦言相告,不仅让沉香惊呆了,就连刘彦昌也是大感惊奇,大约是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坦白无耻之人。
“现在我还不是你师父,但是我却可以免费给你上第一课。”
“永远不要让别人去坐庄,跟着别人的节奏走。你年纪虽小,但是听你父亲说你顽劣不堪,想来也一定进过赌坊,十赌九骗的道理,不需我来教你。但是大而化之,天下之事莫不如此。”
“你正确或者错误,决断在我,而不在公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而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去要求公平、公理。聪明人则是会利用规则,让自己变成公理的衡量者。”
“那么现在,你是要做聪明人,还是蠢人?”
“如果你自认为是个蠢材,那我即刻打道回府,也不愿教你这么一个顽固迂腐的蠢物。你若自认聪明,那就仔细完成我给你的三个任务,做到了我就教你做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做不到···你就继续做你的败家小霸王,不过你父亲毕竟也不是天王老子。若是有一天,你闯了什么连你父亲也兜不住的祸,因为你的愚蠢,连累了一家人,那也是你活该。”
短短几句话,楚河先后便用了一本正经耍无赖、偷换概念、假设危险进行恐吓,等等骗子和传销惯用的套路,将小沉香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虽然聪明过人,但毕竟涉世未深,如何懂得眼前之人的心胸险恶。
再琢磨对方的话,虽然心中还是愤愤不平,却又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
知道少年脸皮薄,现在拉不下脸来,楚河却将早已准备好的三个锦囊放在桌上,然后拉着刘彦昌离开。
这刘彦昌虽然不傻,但是毕竟是自个儿子,关心则乱,留他下来多说两句废话,激起了沉香的逆反心理,说不准鸡飞蛋打。
果然等到楚河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桌上的锦囊已经不见了。
而许导则是一脸鄙夷的看着楚河道:“抄题也就算了,竟然还耍赖。我每一次都以为你已经到底了,没想到还会有更进一步的突破。楚河···你的节操简直是深不见底啊!”
楚河淡然的回了许导一句:“彼此彼此,客气客气!”
一旁的疯人余插嘴道:“即使是神经病,也羞于与尔等为伍。”
“好了!你还没说,你给沉香出了三个什么任务?”许导眼见再说下去,自己的节操就要被强行拉到与楚河持平,感觉还是要挣扎一下,便又迅速转移话题道。
“很简单,我让他找城东的赵屠户赊五斤精肉,找城北的刘寡妇要一块肚兜,还有给城西的疯乞儿洗澡。全都要在对方自愿的情况下,不可用半点强迫手段,否则考题作废。”楚河慢条斯理的说道。
许导顿时一惊,这些日子,他和疯人余熟悉整个洛州城的方方面面,也算是收集情报。
这赵屠户为城东一霸,为人最是吝啬奸诈,一斤猪肉短三两,那算是他今天出门带了良心,找这样的人赊账五斤猪肉,那就好比在其人身上割肉,沉香若不仗势欺人,要完成这个任务难度不小。
而城北的刘寡妇是出了名的贞烈,十四岁就守了寡,如今已经守了二十年,官府赐的贞节牌坊还挂在门口,找她要一块肚兜,那就是要她的命。
最后城西的疯乞儿,其实并非真的乞儿,家境也算殷实,只是天生痴傻,最喜欢到街上找人抢食吃,还把自己弄得肮脏不堪,常年不肯洗澡,连他的家人都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楚河这三个任务,不算什么难如登天,却也十分离谱,最重要的是,许导完全看不出,这三个任务之间有什么关联,有什么必要的原则性和目的性。
“这三个任务,说难也难,但是你让沉香去做,是有什么特殊目的么?还有,在你看来,沉香会怎么做?”许导继续发问。
楚河掏了掏耳朵:“目的?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就是折腾那小子而已,拜师的日子,他竟敢质疑我,要是不让他吃点苦头,以后我这为师的脸面,往哪里搁?至于怎么解决···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沉香。”
···!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你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你让沉香去做。要是他做不成,那你这个徒弟不是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