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此时拿出来的自然是鬼谷子交与他的水德经注解。
此书本身虽然难得,却也不至于让龙后震惊。真正让她感到恐惧的,是那水德经注解上充斥出来的那股韵味。那绝非一般的仙佛强者所能描绘出来的,竹简朴实,却容纳着大道至简的道理。
越是强者越知道天高地厚,越知道敬畏。
如果是如黑山老妖那样偏居一隅,却自以为了不得的土鳖,楚河拿出这竹简来,只会惹得他杀心更起。
但是龙后不同,他是西海龙宫出身的龙女,见多识广,虽然未必认得出来这是鬼谷子的手笔,却一定懂得,楚河能手握这样一卷竹简,代表的意义。
果然看龙后此时的摸样,定然是心中已然有了猜测,感到了恐惧。
她的眼神中还有一丝丝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你不过是区区一介商贾,怎会被···如此大能看中。”龙后感觉自己说话的力气都不知为何被抽走了,原本强势做派的她,此时说话的口气,却难得的显得柔弱。
玉质道人也看着龙后,表情迷惑。
她同样不懂,龙后为何会如此不淡定。
虽然她名义上是龙后的妹妹,但其实她原本只是神女峰上,一朵吸收了日月精华的玉花,后来意外的沾上了龙后的精血,化形而出,拥有了玉龙之身。
龙后认了她作妹妹,是因为某种意义上玉质道人与龙后有了血脉关系。这并不代表,玉质道人也是西海龙宫出身。
故而玉质道人没有龙后的眼力劲。
楚河晃了晃手中的竹简,淡淡说道:“龙后心中若有疑惑,不妨将此书拿到手中一阅,只是不知龙后可敢?”
这话问的就有点扎心了!
龙后敢吗?
她当然不敢了!
谁知道传此书给楚河的大能是什么心性,若是稍微护短一些的,她今日取了楚河手中的竹简,下一刻大能就寻上门来,那可是滔天的大祸。
“既然龙后无心再与我置气,那龙后有什么事情交代,不妨直言。若是贾某能够做到,而龙后的报酬又合适,咱们合作一下又有何妨?”楚河见目的达到,也不过分逼迫龙后,毕竟无论怎么说也是丈母娘不是。本来三番两次坑了岳父老丈人,就已经让楚河心里过意不去了(?),再逼得岳母下不来台,他成什么了?
龙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
再看楚河,便觉得心中所想之事,似乎多了几分把握。
“也罢!听闻你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那不知可曾到过北海?”龙后问道。
楚河想了想,结合近日在龙宫所看的典籍,便知道龙后所言之北海,并非后世大家普遍认知的那个北海,而是贝加尔湖。也就是当年苏武牧羊的地方。
只是龙后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她不是想让我去找出龙君的小三,然后一一做掉么?
楚河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这个他一手推动变化的副本,似乎在某种干预下,已经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发展,脱离了他的控制。
“不曾!”楚河摇摇头说道。
这话不是推脱,楚河翻了翻贾老六留给他的一些杂乱记忆,确实没有找到对方曾经去过北海的记录。
虽然贾老六的生意做的也不小,常年走南闯北,但是一直也就在中原地带打转。而此时北海为蒙古人的发源地,蒙古正陷入繁杂的内斗之中,野蛮而又凶悍。
再大胆的商人,也不敢去往那里行商。
虽然楚河否定了,但是龙后却依旧道:“那何妨走一遭?帮本后把妹妹送到北海去?”
楚河看了看玉质道人,皱了皱眉头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非要去北海么?龙后想也知道,去一趟北海可不容易,蒙古各个大小部落征战不休,更掺杂着教派争斗,以及各个部落崇信的神灵之间的神战,去了就是九死一生。”
龙后道:“这本后自然知道,所以才要借用你商人的身份。”
“至于原因···。”龙后想了想,或许是迫于楚河的身份特殊,还是勉强回答道:“北海之下,有一股至纯真水,每隔三百三十三年,会于月圆之时上涌。我这妹妹身世特殊,想要再进一步,就非要以至纯真水洗练身体不可。”
“是这样么?”楚河闻言,心中掂量着。
龙后给出的解释,似乎很合理。
但是楚河却不信。
因为楚河不相信,龙后是这么大度的女人。
经历过一次龙宫副本的楚河,如何不了解玉质道人和龙君之间的那点暧昧关系?龙后会这么大度,煞费苦心的为玉质道人谋划?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可能是大能传人,依旧要让他带着玉质道人,冒着生命危险,穿越重重阻碍,前往北海。
究竟为何?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龙后您明白,此去的危险性。所以如果代价不够的话,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尽管心中明白,楚河还是想先知道,龙后究竟想用什么代价‘收买’他。
但见龙后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手掌中阵纹突显,白光猛然一冲,龙吟之声无端响起,四周的水波都被一股锋锐之气割裂,一把玉白如同獠牙般的长刀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