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将天工院留在神兵谷内的人都抓回了神都,关押在刑部大牢之内。
不出半日,消息便传遍了神都。
工部侍郎李开明的府中,暗中到来的许导一见面,便指着楚河鼻子骂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虽然找了个武三思在前面顶着,但是你当武则天是傻子吗?这事她只要找人一查,不需要证据,就知道是你在暗中捣鬼。”
楚河却慢吞吞的喝着茶碗里的茶,不紧不慢道:“但是她找不到证据,不是么?”
“我现在的身份是礼部侍郎,不到三十岁便官拜三品。再继续靠着武则天,我能得多大好处?别忘了,我毕竟姓李,就算是陇西李,她也不会真正的彻底放心。“
“那你是准备撕破脸皮?”许导问道。
“那倒不至于,武则天既然要做明君,那做事就要讲游戏规则,不能肆意妄为。只要不被抓到把柄,她最多只能冷落我,却不能直接动手杀我。而我现在却要渐渐的放开手脚,成为复兴李唐势力的一面旗帜,将残余的李唐旧势力,悄悄的笼络到麾下。”楚河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就不担心罗织军的人吗?”许导问道。
“罗织军已经不再是以往的罗织军了!自从武则天称帝,便已经开始消减他们的爪牙,限制他们的权利。狄仁杰被贬,来俊臣其实也遭到了武则天的嫉恨。丘神勣和周兴被杀,索元礼毕竟是胡人。如此一来,罗织军已经快要落入群龙无首的局面了。”楚河还未说完的是,现在的罗织军,其实已经有八成,被他暗中握在了手里。
在长安那两年,楚河过手了无数的财物,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用来给罗织军中埋下的暗子,让他们在罗织军中发展各自的势力。
表面上看,这些潜伏在罗织军中的小势力,相互不对付,构成了一个整体的平衡。其实大多都是楚河的人控制下,演绎出来的表象。只要楚河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集合成一块,为楚河服务。
这只怕是连武则天都想不到的事情。
周兴曾经察觉到过蛛丝马迹,想要用这一点来威胁楚河。只可惜,他不该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与丘神勣合作。
被楚河借着机会,直接一网打尽。
在周兴被抓走之前,便已经被楚河暗中动手手脚,没过多久就在大牢里,熬不住酷刑,得了‘失心疯’。
多年的暗中发展,楚河羽翼渐丰,只要他不走错步子,即使是武则天想要动他,也没有那么简单。
“即便如此,你的局面也会变得更被动。”许导还是摇头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钓大鱼,鱼饵就要够份量。我若不亲自出面,引出武三思插手,就没那么简单了,做的刻意了,武三思即便脑子不好使,还是有可能脱钩。”楚河说道。
“何况,这不是还有许导您么!从明日开始,许导您就隔三差五的参我一本,理由不要太过圆满,总要给我留条活路,尺度我想许导您会拿捏。只要你我每日沉迷‘争斗’,无心其它。武则天既然保证了官场平衡,也就不会太过于苛刻于我。”
许导闻言,顿时笑骂道:“你还真是卑鄙、无耻,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帝王所求,并非忠诚,因为帝王本身就并不相信什么忠诚这一套,越是成功的帝王,越是如此。楚河做过楚王,对于这一点再明白不过。
他们追求的是平衡,只要让他们看到了平衡,而这平衡的尺度,掌握在他们的手中。那么手下的臣子,究竟是忠于谁,是否有二心,他们其实并不是那么深究。
当然归根结底,不能揭盖子,不能露出把柄。
如果楚河露出了真正的,难以推脱的把柄,那么已经要对楚河心生不满的武则天,很愿意送他出太乙门,给他来上一刀。
可以说,楚河做这个决定起,就已经要彻彻底底的从幕后走上台前。毕竟若是在影子里站久了,很容易忘了自己也是能活的光明正大的人物。只会玩弄阴谋和权术的人,终究难成大器。
只是原本这个时间楚河还想往后推迟个一两年,可惜武则天改换江山的计划,打破了楚河的原本打算。
“对了!这么大一口黑锅,你甩给了武三思,有没有想过如何借他的手,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许导又问道。
楚河道:“这事不用我们插手,自然有人代劳。”
“代劳?谁代劳?”许导问道。
紧接着许导便自己点了点脑门,失笑道:“我还真是糊涂了!这个时候,想出来把武三思往悬崖上推一把的,当然是武承嗣了。”
“你事先,只怕是通过什么手段,把部分‘真相’泄露给武承嗣知道吧!”
楚河点点头道:“工部有武承嗣安插的人手,事实上无论是三省六部,还是宫中以及各方军中,武承嗣都悄悄安插了人手。这位魏王殿下的手段,可比武三思要高明多了。”
许导冷哼一声道:“少借机自己吹捧自己了,我想你在各处安插的人手,一定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否则你也不会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甚至能用武承嗣的人,帮你做事。”
楚河笑而不言。
第二日早朝,以吏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