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高皇帝远,苏府在武功城是世家,苏府的二老爷大寿,有些违制之处,其实是再寻常不过的。
放在平时,压根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
但是当真要有人来查,往严了办,则祸患不小。
而且正因为苏良嗣是当朝宰相,才更要注意这些问题。
毕竟占着那么高的位置,眼红嫉妒的人,则太多了。
何况,楚河还提到了武三思。
天后临朝,手段狠毒、血腥,天下闻名。武家的人不好惹,不能惹,这更几乎是无数人的共识。
话音落下没有多久,一个头发花白,眼神昏黄,牙齿稀松,穿着喜庆的老头,就在几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就在老头的身边,还有一僧一道。
楚河身边的一位金丹修士,见了便给楚河传音道:“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动起手来,我们恐怕难以讨好。”
楚河这次出行,也就带了两个金丹修士。
另外两个留在神都听从武三思调动,毕竟楚河现在明面上的势力,其实是挂在武三思麾下的。要是随便出行,就把高手都抽调走了,那也不像话。
“不用动手!且看我的!”楚河淡淡回音道。
说罢纵马上前几步,连下马的意图都没有,冷漠的扫视着周围,嘴角翘起一丝冷笑,锋利如同刀锋。
“鸣锣者十二人,敲鼓者八人,违制。宾客过千,开席过百,违制。宴有粮酒,过百坛···呵呵!好的很,这已经触犯了天后颁布的禁酒令。”
说着楚河又抽了抽鼻子,接着说道:“好香的酱牛肉味,私杀耕牛,简直···罪大恶极啊!”
话音一落,楚河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等,皆抽出武器。
就连跟在老者身后的那一僧一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方便开口。
楚河说的这些问题,都存在,并非虚构。
本来嘛!
过大寿,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所以宾客多了一些,还有好酒、好菜都上齐活了。
但是要真按照礼部定下的规矩来,那确确实实就是违法了。
老头强忍住心头的不快,抱拳冲着楚河说道:“这位大人!我等乡野小民,却也难事事皆守天规玉律,但凡有不但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说罢给身边的几个小辈使了眼色。
几个小辈飞快的去了,不一会便抬出两口箱子。
箱子沉重的摆在地上,将地面都压出印痕。
“一箱黄酥饼,一箱白酥饼,还望大人返京时,帮忙带到神都去,交给我那做宰相的哥哥。”
老头这话说的也算是滴水不漏,绵里藏针。
楚河却闻言冷笑一声道:“好个两箱酥饼。”
腰间的横刀出鞘,隔空一斩,便将箱子劈开。
哗啦···!
箱子里掉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酥饼,而是金饼子和银饼子。
满地的金银,勾得四周的百姓,看的眼馋极了,不断的吞着口水。那‘香味’可比什么酥饼要浓郁多了。
“苏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是用这黄白之物来贿赂本官,还是想用此物来污了苏大人的青白?”楚河俯视着老头,冷冽问道。
四周苏家众人眼中都含着怒火,暗骂楚河这神都来的‘狗官’不识抬举。
只要苏老头一声令下,这些早已怒火烧心的苏家汉子们,便会一拥而上。
这些苏家的儿郎们,多有习武,即便不是修士,也有一些手段,人多势众之下,对付起楚河的那些寻常手下,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苏家请来的几位佛道高人,想要将楚河他们全部留下,也并非难事。
但是问题的关健在于,楚河打从一开始,就一直坐在马上,立于苏府门外。
今日又是苏府大宴宾客之时,几乎满城的百姓都聚拢在这里。
如果苏家敢动手,并且还是不占理的情况下动手,那么传到神都去,就一定会变成杀官造反。
有那位武三思,武大人在。
这事情想不判成抄家灭门,株连九族都不可能。
狐假虎威,这就是楚河的底气所在。
他与那武三思虚与委蛇,为的不正是这个目的!
终归是活的久,岁数大,苏老头虽然随时都差点气断气的摸样,却还是吞了这口恶气道:“那不知大人意欲何为?”
这就等于主动把刀递给了楚河,将自个压在了案板上,就等着楚河挑肥炼瘦一番后好下刀。
“武大人听闻你苏府有一株奇梅,开的甚是娇艳。”
“虽然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是借总是可以的!”
“若是苏老爷有心,便将那梅花借予我,带回神都让武大人玩赏一番。”
“今日之事,也就当做一场闹剧,我等兄弟也就是打猎路过,与苏府井水不犯河水。”
苏老头闻言,胸口又是一闷,差点背过气去。
身后那道人一掌抵住其背心,将真元分解成普通人能吸收的真气,暗渡过去,帮助苏老爷调理气血,免得他直接昏死过去。
“苏施主平日对我寺多有帮忙,今日可要贫僧出手,帮忙打发了这恶客?”旁边的和尚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