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谜团解开了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有意外之喜。但是太史令罗云眴对黄鹤的态度,似乎是比较暧昧的。”
“从他多年布局,以李东阳汲取东吴旧龙废气一事来看,绝对是老谋深算之辈,要想针对黄鹤,不会只让区区一个柳遗风前来。”
“等等!柳遗风,李东阳,无忧子···化朽丹。”
楚河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化朽丹!罗云眴的目的,不是黄鹤,不是柳遗风,不是无忧子···,他是想让李东阳使用化朽丹。”
“化朽丹一共有八粒,楚河五人分走了五粒,无忧子所化的怪树用了一粒,这么算来李东阳的手上还有两粒。”
“化朽丹说的神奇、蹊跷,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种针对灵魂的丹药。如果李东阳自己使用了化朽丹,那么他身体里被天谴压制的孽龙龙魂,就一定会苏醒、恢复过来。”
抽丝剥茧一般,楚河仿佛终于透过种种线索,看清了隐藏在迷雾后的一些真相。
“你们做好大战的准备,黄鹤!带我去鹦鹉洲!”楚河说道。
唳!
黄鹤一声清鸣,驮着楚河朝着鹦鹉洲飞去。
这一次黄鹤没有使坏,用了定风咒。
黄鹤落在鹦鹉洲头,楚河直接跳下,就看到那怪树之前,青天白日之下,李东阳竟然在强行催动真气,汲取清晨太阳紫气炼化两枚化朽丹。
化朽丹之所以要子时借用月华炼化,就是因为月华清冷,可以让化朽丹的药力散发的不是那么快,那么汹涌。
而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化朽丹一经催动,几乎顷刻融化,凝聚的太阳之力与化朽丹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如同光柱一般笼罩在怪树之上。
那怪树不断的颤抖起来,树冠上的每一朵花都在枯萎,它似乎十分的痛苦。
“李东阳!住手!你这样做,会害死她,也会害死你自己!”楚河一面说着,一面调动真气,掀起一道水纹朝着李东阳袭去。
“她不能复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李东阳的眼神中满满弥漫的都是疯狂。
丹药化作的滚滚烟云中,李东阳和怪树都被包裹在一团烈火里,仿佛在受到煅烧。
凄厉的女声在惨叫,而李东阳的身上,一条漆黑的孽龙虚影开始盘旋,它将李东阳勒的紧紧的,而就在孽龙的头顶上方,有一道道虚幻的雷霆闪烁,似乎便是天谴,压制着孽龙龙魂。
“黄鹤!该你出马了!”楚河招呼一声。
黄鹤一声清鸣,直接飞入了那烈火之中,一口衔住了孽龙龙魂,竟然要将之撕扯碎。
孽龙龙魂似乎惧怕黄鹤,面对黄鹤它那庞大的声势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就在此时,天幕之上,那原本只能算是温和的太阳,不知为何变得格外的刺眼、硕大。剧烈的阳光残酷的暴晒下来,经过化朽丹的汇聚,化作更多的火焰。
黄鹤也被火焰包裹住了。显然此刻,有人隔空施法,行那改天换日之能,在清晨时分,鹦鹉洲之上却出现了正午烈日。
唳!唳!唳!
黄鹤的惨叫哀嚎不断。
楚河一手持刀,一手持伞朝着李东阳冲去。
这个时候必须打断李东阳施法,否则要不了多久,黄鹤便会被酷烈的太阳之火烤熟。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楚河低吟之声先刀鸣传出。
撑着铁伞,阳光刺眼之下,真气散发,受到声音辐射,牵动天地灵气,一丝丝蒙蒙薄雨,在小小的鹦鹉洲的一角落下。
随着点点细雨落下,那灼热的火气,似乎也被稍稍浇灭了几分,只是二者相隔甚远,无法势均力敌。
楚河的刀已经抵达了李东阳的身前,却被李东阳直接一掌拍开。
此刻李东阳的一双手掌,已经化作了龙爪,坚硬且锋利。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楚河再踏一步,撑起的铁伞之上,已经隐隐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雨滴拍打伞面的声音。
雨势渐渐的大了起来。
笼罩范围也更大了一些,楚河的铁伞跟着身形转动,一点点的水珠从伞尖溅落,被锋利的刀锋切开。
铛!
刀与爪碰撞,楚河被一股巨力打退,手腕发麻,差点没有握住手里的古铜刀。
不过由于雨势渐起,加上龟蛇二山神的隐隐帮助调动,四周汇聚了充沛的水汽,那笼罩住黄鹤的太阳之火,也微弱起来。
幸而化朽丹所引来的也只是太阳之火,而非太阳真火。否则区区凡间之水,断然扑灭不了。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一次,变幻者非是外界之雨,而是楚河手里的刀。
那原本无牵无挂,无情无义的刀,恍惚之间多了几分牵绊,对了些许枷锁。但是正是这些牵绊,这些枷锁,让这凌厉的刀锋活了过来。
以前的楚河,用刀只能称之为刀匠。
而现在的楚河用刀,足以称之为刀客。
这一刀速度不再一味的快,它懂得了在必要的时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