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呢?
钟玉看着他,想着他的心情,乍然问出声:“江云白,你心里藏了谁?”
江云白闻声一怔:“嗯?”
“你喜欢我哥?”
他很早就有这样的预感,觉得外表单纯如兔、内心腹黑如狼的江云白在觊觎着他的哥哥。他一直观望着大哥的性取向,知道渔灵喜欢他时,黯然神伤的同时也有过希冀,想着他们在一起。
可他拒绝了渔灵。
是单纯的当她是妹妹,还是对异姓无感?
他算是半个娱乐圈人,不保守,可也不想哥哥走那样艰难的路。
江云白听他这么问,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多虑了,我对他只是崇拜,不是情爱。”
他确实不爱钟景则,男人或者女人,都不爱。
他对“性”也不感兴趣。
可钟玉不信,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似笑非笑:“真香法则了解下?”
江云白:“……”
他温柔的神色渐渐褪去,眼神微冷:“我了解过。”
十八岁的年轻男人,难免会有些冲动。
可他少之又少。
曾以为是身体的缺陷,可做过检查,一切正常。
他起初怀疑自己喜欢男人,不,喜欢大哥,可他错了。
他对他有种贪婪的依恋,可冲动是从未有过的。
他怎么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也不关心自己怎么了?
他对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漠不关心。
钟玉知道他有种刻在骨子里的冷漠,和他一般,表面再温柔、良善,内心都是冷漠的。他觉得还算正常,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心的世界很小,多半只容得下自己。
好在,他还有哥哥,他是亲人,是父亲。
他尊敬他、崇拜他。
即便他养了两个无血缘的弟弟,也依旧最在乎他。
当然,他也带给了他后半生最最最重要的人。
“别带坏我的哥哥!”
他警告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江云白苦笑:“你真多虑了。我要想带坏他,早带坏了。”
在他看来,钟景则是个很简单的人,讲义气,重责任,他想得到他,分分钟的事。
可他没有。
因为他对□□的得到没有性趣。
只要能看到他就好了。
钟景则走出了房间,看弟弟没跪搓衣板,拧了眉,训道:“反省好了?”
他听了渔灵的想法,知道他们是真心喜欢,便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了。
“你们都还小,现在谈感情太早了。”
他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唉,一个个的不省心!”
钟玉乖乖认错:“我以后会让你省心的。”
这个态度也是不错了。
钟景则瞥他一眼,便又多说了两句:“你啊,眼下热情如火,情比金坚,万一后来没感情了,还能做回兄妹吗?”
原来是这层隐忧吗?
“可大哥,后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钟玉轻松地笑笑:“我们要活在当下啊。”
他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跟大哥交代了感情,就带着渔灵回家去了。
说来,他这么交了感情的底,便是渔灵一直住他那里,被他察觉了端倪。
他不交底不行了。
渔灵坐上车子后,还心有余悸:“大哥好可怕。”
他们一到别墅,大哥搓衣板就准备好了,而钟玉二话不说,就跪了上去。
那画面,把她吓懵了。
有心替他说话,钟景则一个眼神,把她镇住了:“小渔,不关你的事,先回房!”
她就听话地回房了,当然,也偷听了他的训话。
钟玉想到那些训话,后知后觉的尴尬:“大哥的思想太保守了。”
渔灵附和地点头:“对的。对的。好在,有惊无险。”
他们还是得到了他的认可和支持。
她欣喜地赞叹:“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钟玉听得吃醋了:“那我呢?”
“你?你现在不是哥哥了呀。”
“我是什么?”
“你是男朋友。”
“那你夸夸你的男朋友吧?”
他很自然的语气,丝毫不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厚脸皮了。
渔灵都愣了:“啊?有这么腆着脸让人夸的吗?”
“有。我就是。快夸。”
他真的是太厚脸皮了。
渔灵笑他:“阿玉,你简直太幼稚了。”
“不。这不是幼稚。”
幼稚的钟玉义正辞严地反驳:“知道莎士比亚吗?他曾说过,恋爱本身是充满各种失态的怪癖的,会使我表现出荒谬的举止,像孩子一般无赖、淘气和自大。所以,深陷爱情里的人表现幼稚,是很正常的。”
他还真是会说话。
当然,渔灵也很会说话,笑着逗他:“那么,幼稚的阿玉同学,我是不是还要拿糖哄你啊?”
钟玉:“……”
他自然是不需要用糖哄的,可也不介意她用别的东西哄:“如果是吻来哄我的话,我会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