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连芍药都和白茶一起咳嗽起来,咳得太厉害了,连守在外面的温氏都惊动了,走进来,警惕地道:“怎么了?卿卿是不是又淘气了?”
“我没有。”苏意卿特别乖巧的样子。
谢楚河在外面也听见温氏进来的动静,他有再多的话此时也不便说了,只能客气地道:“苏六姑娘好生休养,苏夫人,谢某暂且告辞了。”
温氏自然客套了一番,唤了白茶出去送客。
苏意卿听得谢楚河走远了,转过来对温氏道:“娘,你把他吓跑了,人家话都还没说完呢。”
温氏皮笑肉不笑:“哟,娘这么吓人哪,把谢楚河都能吓跑了?”
她过来捏着苏意卿的脸蛋,“你个没良心的,现在就开始心生外向了,娘真是白疼你了。”
苏意卿一把搂住温氏的腰:“娘,不要取笑我,我生气了。”
温氏拍了拍苏意卿的背:“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快起开。”
彼时,苏意卿并不知道她将要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她把脸贴在母亲的身上,用甜甜软软的声音道:“娘,我和谢都尉会把日子好好地过下去,我们会一辈子平安顺遂,不会让您担心的。”
彼时,温氏也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女儿将来会有何等无上的尊荣,她操着一个老母亲的心,叹着气:“好,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娘也没什么别的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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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世苏意卿用来自尽的那把匕首就是当年谢楚河送给她的。
所以说,早恋害死人哪……
第23章
淮安侯府的三姑娘萧念念在七月初一那天出嫁,嫁给了户部尚书宋樵的独子。
宋公子不学无术,专好宿花眠柳,是京都出了名的浪荡子弟,不过靠着他父亲捐了个门下省录事的官职。
按理说这样的郎婿,淮安侯府是瞧不上的,但不知怎么回事,淮安侯却不顾夫人的极力反对,一力应承下了这门亲事,并很快安排萧念念嫁了过去。
萧念念哭得肝肠寸断,出嫁的那天眼睛都是红肿的,但终究不能违背父母之命。及至到了宋府,宋公子对萧念念垂涎已久,见了她那般要死要活的模样,反而洋洋得意,态度言语间没有丝毫尊重,萧念念更是羞愤欲绝,不必细说。
宋樵在儿子婚后的第二天晚上,屏退了下人,单独在书房见了一个客人。
客人是由心腹家人从后门迎进来的,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宋樵进来的时候他正捧着书卷翻看,意态悠然自若,如同他才是此间的主人。
宋樵看着眼前这人丰神如玉的姿采,再想想自家的儿子,不由心中暗叹。
“让秦大人久等了。”
“无妨。”秦子瞻放下书卷,站了起来,微微拱手,“昨日令郎大婚,秦某未能上门道贺,在此谨祝宋大人府上增祺添丁、家璧生辉。”
“多谢秦大人。”宋樵语意双关地回了一句。
他年过半百,膝下仅此一子,虽知其不成器,但慈父拳拳之心不减。宋公子于女色上见识过多,眼光极高,但他看得上的姑娘,人家的父母哪里会把娇滴滴的女儿嫁给他这种纨绔。宋樵正为儿子的婚事愁得不行,秦子瞻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淮安侯早年为了让宫里的妹子争得贤妃的位置,给圣人身边的御前太监和掌案太监都送过巨礼。秦子瞻竟不知从何处获得了这些往来证据,他交给了宋樵。
宋樵上门求亲的时候只给淮安侯看了一眼那些信件,淮安侯二话不说,马上就允了亲事。
行贿宫廷内监,把手都伸到圣人的身边去了,这事情要是败露了,不要说萧贤妃,连淮安侯府都逃不过圣人的雷霆之怒,淮安侯哪里有置喙的余地。
秦子瞻笑吟吟的:“宋大人不必客气,但不知我日前和你商量的事情,你如今考虑得如何了?”
他自然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帮助宋樵,所谓礼尚往来,这个道理,宋樵是明白的。
“军中粮草事关重大,一个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宋樵沉吟良久,“你且让我斟酌几日。”
“其实这有什么打紧的,不过是赚几分差价罢了,你们户部的人不是没干过这事情,今年大旱,粮食金贵,那些商人才给得出这般好价,寻常年份也没有这个机会。时间不多了,大军已经开始集结,不日就要开拔,宋大人最好当机立断。”
宋樵不是不心动,也不是不忐忑,他用试探的目光看了秦子瞻一眼。灯光下,秦子瞻眉目俊朗,说不出的风采清贵,宋樵却隐约有些心惊。他踌躇不决。
秦子瞻也不急,他行事之前,早就摸清了宋樵的心性和处境,既然出手,就有万全的把握。好整以暇地看着宋樵,静静地等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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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开春的时候,庐州、长泰、镇安三府发生了旱灾,朝廷已经派遣了官员前往赈灾,当初秦子瞻就是为了此事离开京都。
到了入夏,长泰和镇安的灾情愈演愈烈,饥民□□,当地州府不能遏制。
这两地正与衮州相近,长期占据衮州的义安王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