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芸重重点头。
沈瑶月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打量。没记错的话,顾芸只是庶出,同何氏并无血缘关系,如今这样亲厚,倒是难得。
顾芸坐在一旁,开始时目光炯炯地盯着麻将。可撑了没一会儿,就有些困歪歪的。
“若是倦了,就去歇下吧。在伯母这里,不必拘些俗礼。”毅王妃慈爱道。“绿果,送三姑娘去歇着。”
“是。”一旁的大丫头带着顾芸的贴身丫头,将人扶了下去。
“大嫂,你看这个孩子……”何氏恐女儿礼数不周,担忧道。
“芸儿还小,更何况是在我这里,礼数差不多就行了。三万,我碰。”毅王妃边说边拿出一对牌来。
从雨点细密打到完全静止,四个人打了一下午麻将,清点了一下筹码,只有王妃略赢了一吊钱。两位婶婶不输不赢,输家只有一个沈瑶月,她不太会打麻将。
看着夜色,毅王妃问道:“芸儿呢,不会是睡了一下午吧?”
“兴许睡完午觉后,去园子里逛了。”何氏说道:“你们去个人,叫三姑娘来吃饭。”
“倒是把三妹妹怠慢了。园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希望她不要觉得闷才是。”沈瑶月心里奇怪,现在第一轮春花尚未开放,有什么值得在园子里瞧的。而且顾辰飞也并无什么姐妹,住在其中关窍。
何氏不自然地笑了笑:“以前芸儿常来的,不知道是和哪个相熟的丫头,一起玩去了。”
“这样啊。”沈瑶月了然地笑笑。
说话间,顾芸回来了:“可是要吃饭了?”
“就等你了。”毅王妃笑道。
“今天是谁赢了?”顾芸问道。
“只你大伯母赢了。”
“大伯母真是好手气。”顾芸笑道:“过年的时候芸儿陪着姨母们打了一回麻将,倒是全输了。回头要大伯母教我才是。”
“不过是今儿个手气好,明儿个换别人坐庄,算不得什么。”毅王妃说道。
吃过饭,大家都去各自院子里休息。
大家都散了,屋里静悄悄的。毅王妃端着茶,良久才说道:“王爷有一弟一妹,都不是一母所生,辰儿的叔叔无甚才学,姑父亦是平常。只是王爷年长,又念旧情,经常拉扯他们。这些事情,他们应当同你说过。”
沈瑶月说道:“是,嬷嬷们提起过一些。”
“这些年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都过去了。”毅王妃嘱咐说:“你的两位长辈,算不上好相与,人前一般不会难为你。若是人后难为你,你转身走了就是,管她们聒噪什么。敢闹上门来,我给你做主。”
“好。”沈瑶月低头受教,心里越来越清楚,为什么顾辰飞活成这样,自己老爹都不敢怎样管教。原来是因为毅王妃将门虎女,天生一副爽辣脾气,轻易不敢得罪。
顾辰飞从外面回来,正好听到了结尾。
“娘,你对她真好。”顾辰飞提意见说:“我见叔叔和姑姑,你都和我说,多少装装样子。”
“我就这么一个儿媳,比你省心多了,能不好吗?”毅王妃道:“再说了,我不去劝着你,闹不好你一见面就要同他们打起来。”
“没那么夸张吧。”顾辰飞说道:“我觉得我还是挺省心的。”
“省心?”毅王妃直接被儿子逗乐了:“算了,我不提从前了,总之从今儿起,我就盼着你们每天省心省力的,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早日给我抱个孙子回来。”
“咳咳咳。”顾辰飞刚喝了一口茶,就被呛住。
“怎么喝口水还呛着了,连小时候都不如了。”毅王妃慈爱地摇摇头,听不出半分数落的意思。
沈瑶月听到那句话,只做不闻,垂下眼睛,慢慢喝茶。
看着两人都怪不好意思的,毅王妃便道:“你们两个忙里忙外一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沈瑶月便也不等顾辰飞,忙忙地先走了。
在夜色下走了一段路,沈瑶月见顾辰飞并未跟上来,猜测也许他在同毅王妃说些今日满月宴席的事情。
“哎呀,不得了,我帕子刚才掉了。”彤儿突然一拍手说道。
“掉哪了?”沈瑶月停住步子。
“就刚走的几步路上,从王妃院里出来时,我还摸到它了。”彤儿道。
“那你回去找找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沈瑶月说道。
“好,姑娘,我马上过来。”彤儿快步跑了回去。
“好了,二嫂,先冷静下来。”说话的正是顾锦。
沈瑶月站在一丛花树后面,循声看着夜色掩映下,那边的假山附近走路的是何氏和顾锦,都没有带丫鬟。不知道为什么,这二人并未回到院中,还在路上。
“凭什么顾辰飞可以做官,而我们儿女都得这样费劲,今天我得让他们好看,待会……”后面说话的自然是何氏,说话间十分生气。
她们边说话,边走远,后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她们想做什么?沈瑶月默默想,不会是要害顾辰飞吧。远远瞧着那二人好像停住了步子,她也跟着上前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在沈瑶月心中,毅王府没有陈氏,较之侯府,还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