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模样娴静,倒有我们这些世家儿女的风采。”楚国公夫人夸奖道。
“夫人过奖了。”陈氏忙谦道。
“哼。”那边传来一声冷哼。沈瑶月猜是楚国公夫人的小女儿白昀,正好也喜欢赵冉,所以讨厌她。
在场人都当做没有听见,继续闲聊。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席间的客人大多坐稳了,主家开始上菜,台上的戏班子开戏,大家纷纷端起酒杯、拿着筷子吃东西。
台上一出武松打虎正唱得热闹,沈瑶月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觉得颇有意思。
“姐姐是不是觉得闷了?”沈琴月凑过来问道。
“不觉得,今日这戏班子,倒是别有一番风趣。”沈瑶月说道,想起先前说是从外地专门请的,怪不得同京里常听的不一样。
“闷了就直说嘛,同妹妹有什么好瞒的。”沈琴月道:“想出去玩,便出去玩,我给你作掩护。”
“算了,天怪热的。”沈瑶月推辞说。
“热什么!程国公府这花园子,中间有一大湖,上面穿插着亭台水榭,最是凉爽了。”沈琴月道:“姐姐不去,待会我要去赏荷花了。”
“去罢!今日我实在懒带动。”沈瑶月说道。
看着劝不动,沈琴月闭上了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看寿宴过半,她心里想到,再坚持半个时辰,就能安然回去了。可正在这时候,她瞧见余大娘在陈氏耳边耳语了一会儿。
陈氏眉头渐渐皱起来,楚国公夫人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急事?是不是小少爷不舒服了,我看他今日没来。”
沈瑶月心中着急,会不会是二弟肚子更疼了。仔细回忆了下,上一世他肚子疼了很久,晚上好像还另请了大夫。
“也不是什么大事。”陈氏低声道:“我刚才看了一下席面,看着程国公府的二媳妇好像没有出来,就打听了一下,听着好像是发烧了。心里想着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我们这种交情的人家,原本应当去看一下的。”
“是这个理。”楚国公夫人看了四周,低声说:“不过她这媳妇大约不是着凉了,是前几日和二公子吵了一架,气病了。我们要是去看她,不好大张旗鼓的。”
话刚落音,楚国公夫人旁边坐着的是她二儿媳妇周氏,应声说道:“既然如此,让媳妇和永宁侯府的妹妹一起过去看看就是了。我们本就是同辈,闺阁中也见过的,这样既全了礼数,也不突兀。”
陈氏听了点头说:“正是了。瑶月,你和这位嫂嫂一起去看一下吧。”
沈瑶月原本决意安稳待到宴席结束,没想到从天而降一活儿,又不得不做,只好站起来应了。
出去的时候,沈瑶月听到别人小声议论。
“哟,她也来了啊,怎好意思的。”一个穿粉衣服的小姑娘冷笑道。
“你不知道,今日赵大公子也来了。”穿蓝衣的姑娘回答。
“她还做梦想去偶遇赵大公子呢。上次碧水亭那次,赵大公子气得黑了脸。”粉衣服的小姑娘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想让赵大公子夸一句勇气可嘉。”
“什么勇气可嘉,我看她也就配个顾辰飞。”
顾辰飞是毅王独子,毅王府五代忠良,按理说家世极好。可这人自幼顽劣,不学无术,甚至有忤逆父亲之举。虽然毅王不承认忤逆之事,但也不肯给儿子请封世子。再加上顾辰飞常年溺于花街柳巷,大家都认为此人十分不堪。
楚国公府这媳妇周氏,比沈瑶月大个十岁的样子,带着她像带着自家妹妹。听着她们编排沈瑶月和顾辰飞在一起,皱了眉:“别听她们浑说。”
“没事的。”沈瑶月想,万人都说除去家世,赵冉和顾辰飞云泥之别。可在她眼里,顾辰飞是云。只不过不知道,今天他有没有过来。
两个人各带了一个丫鬟,穿过了程国公府的大花园,才到了后院。
丫鬟留在门外,她们俩进去,那媳妇神色非常精神,看着她俩来,高兴地让坐下。
沈瑶月福身了一下,媳妇问道:“这是永宁侯府的妹妹吧。”
“是。嫂嫂身子可好些了。”沈瑶月笑着说。
媳妇说道:“好多了。妹妹出落得更好看了。”
又客套了几句,周氏转头和沈瑶月说:“妹妹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出去玩会儿。只不过别走远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沈瑶月知道她们有体己话要说,不好强留在那里,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周氏劝道:“你该想开才是。”
媳妇说:“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和他吵了快十年,我现在还生气,就是个蠢材。”
“那人人都说你气病了。”周氏疑惑道。
“嗤。躲着不想动罢了。”
因着是夏天,园子里虽树木繁盛,绿荫极多,可多少有些热,故而门帘是开着的。沈瑶月没有走远,这些话顺着风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沈瑶月只好走远一些,省着落了偷听的罪名。
看着程国公府这院子,沈瑶月信步朝右边的路径走过去,没几步后,到了一个分叉口,停住了。
她惊讶地望着前面那条改变她命运的路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