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一手松开了马匹的缰绳,对扶意说:“一会儿缠斗起来,你上马先走,这河水不深,你骑马踏过去,从另一条路走。”
可话音才落,身后的马惨烈地嘶鸣,轰然倒下。
祝镕大惊,只见马腿上正流血,面前一人手里还抛掷着石子,冷笑道:“想跑吗?”
若只自己一人,祝镕认为还能有几分胜算,大不了打不过就跑,可他带着怀孕的妻子,扶意是摔一跤,就会有一尸两命的危险。
“镕哥哥,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扶意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坚定地说,“护不住我,就不要护我,你死了,留下我也是死路一条,你走了,我不反抗,他们就不会杀我的。”
祝镕回眸看着扶意,他心里蒸腾着杀气,却舍不得从眼中透出来让心爱的人感到害怕,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们都不会死。”
有人冷笑着:“死到临头了,还郎情妾意,祝镕啊,你是要毁在女人手……啊……”
但听得嗖的一声,随着那人一声发闷的惨叫,高大壮实的男人扑到在地,剩下的四人立刻警戒起来,便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跳出一名弓箭手。
他张弓搭箭,再次瞄准那四人,更在此刻,远处传来马蹄声,听着能有几十人的气势,当沙尘滚滚,马队靠近,扶意一眼就看见,在最前面的大姐姐涵之。
“怎么办?”
“杀还是不杀?”
剩下的四个人,显然知道今日不会有退路,他们任何人轻举妄动,弓箭手立刻就会松弦放箭。
祝镕冷声呵斥:“束手就擒吧,王爷必定会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办不成差事就回不了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难道要漂泊一辈子?”
涵之策马而来,见此地光景,厉声道:“将他们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只听得刀剑落地,四人投降了,纵然有通天本事,眼下打起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终究是保命要紧。
待他们被制服,涵之才下马,扶意喊着姐姐跑向她,被涵之抱在怀中,温柔地说:“别怕,已经没事了。”
“大姐。”祝镕走来,眼中的杀气尚未褪去,正努力调整气息。
涵之冷静地说:“父王已经和你姐夫汇合,他们安顿好了,我便折返来接应你们,扶意怀着身孕,我实在不放心。”
祝镕将扶意从姐姐怀中拉入自己的怀里,他的心依然猛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但还未开口,扶意却说:“镕哥哥,你走吧,我和大姐姐慢慢就来,平理太容易冲动,你要去保护他,看着他,将来毫发无损地把他带回去。”
------------
第425章 先发制人
祝镕尚未从方才的惊险中冷静下来,一时舍不得与扶意分开,涵之见他犹豫,便也不催促,先去处置那四个密探。
“镕哥哥,我没事了。”扶意被紧紧抱着,身子虽没有不适,可担心丈夫,更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
方才若非大姐姐带兵从天而降,他们夫妻要么共赴黄泉,要么就阴阳两隔,很难脱险。
“再也不要说,让我丢下你独活的话。”祝镕说,“答应我,扶意,再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境。”
扶意却示意他蹲下来些,然后捧着脸就狠狠亲了一口:“我还活着,我没事啊,镕哥哥,我再也不说了,我答应你好不好。”
那边厢,涵之不经意回眸,刚好看见弟弟和弟妹这一幕,方才还严词厉色对几个密探说话,一瞬间就破功笑了,不愿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又匆匆避开了目光。
扶意自然是不顾忌那么多,才会当众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现在没有什么比自己鲜活的存在着,比自己会平安能让丈夫放心的了。
“镕哥哥,你走吧,我和大姐姐很快就来。”扶意说,“这一仗后,我大齐必定国威更胜从前,将来你再想要打仗,可就没机会了。”
祝镕终于有了笑容:“这叫什么话。”
扶意说:“真是这样,别等你去了,王爷都打完了,去吧去吧,把祝镕的大名也传到雍罗、赞西去,让他们知道我大齐军魂后继有人,那我将来可就更威风了。”
“好……”祝镕一时没忍住,也深深吻下来,又将扶意抱在怀中:“一定保重,我们军营见。”
扶意安心了:“军营见。”
待夫妻俩分开,祝镕便来向大姐姐辞别,涵之叮嘱了弟弟一些话,把最好的军马给了他,带着扶意目送他和两位士兵远去。
马蹄匆匆,少年如风而去,待沙尘散开,祝镕早已没了踪影,扶意回眸看倒在地上的马儿,这陪伴了他们一路的大家伙,正承受着伤痛。
涵之说:“他们看过了,伤势不严重,我们会带回去,父王最珍惜马匹。别担心,就算以后不能长途跋涉,也不能让它死在这里。”
扶意此刻才有心思仔细看大姐姐,满心敬佩:“大姐姐,您穿戎装可真好看。”
涵之嗔道:“嘴甜,不就是一件衣裳。”
扶意再问:“您的身体好吗,可还有发过病。”
涵之带着她上马车,一面说:“去京城的途中发过一回,但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