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吓得不轻:“儿子,你疯了,儿子,他是你爹啊。”
平珞说:“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去告发大伯,他难道以为,告发大伯,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二夫人语无伦次,拉着儿媳妇问:“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句明白话。”
初雪温柔从容地一笑,再不是过去那怯懦卑微的小媳妇,安抚婆婆说:“我也不懂,娘,既然我们都不懂,那就听平珞的,他会护着我们的。”
二夫人急得直哭,怀枫和嫣然听见了,跑来抱着奶奶不叫她哭,二夫人搂着一双孙儿,对儿子说:“他们还这么小,你忍心吗?平珞,到底怎么了?”
平珞苦笑:“娘,我真不知道,可我相信,镕儿和平理他们,走的是正道。”
且说祝承业带着他所收集的,要告发兄长贪.污受.贿等等罪名的信件账目,已经过了中门,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派人抓了回去。
他大吵大闹也没用,上了年纪又非习武之人,几个小厮抓他易如反掌,书房里门窗都上了锁,平珞又将梅姨娘接去倚春轩,晓以利害。
祝承乾离家时,听说二弟被大侄子关了,冷冷一笑,可上轿前,不自禁地回眸望了眼家门。
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最可悲的是,到头来,他还是被儿子抛弃了。
此刻,闵府中,宫里有消息传来,得知太子遭皇帝重责并软禁,作为四皇子的外祖家,闵府上下似乎看到了希望。
众人围着闵老爷商量对策,如何能利用这次的机会,将太子撵出东宫,以扶持四皇子上位。
后面新人的院子里,闵延仕穿戴整齐,正打算进宫。
韵之捧着风衣站在一旁,说道:“我心里不自在,说不上来怎么了,总觉得不踏实。”
闵延仕自行接过风衣披上,看着韵之,温和地说:“别怕,任何事有我在,韵之,你要相信我。”
韵之皱起眉头:“你怎么也奇怪,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闵延仕笑:“没什么,就是想起来这么一说。”
他走到书桌旁,将几本折子带上。
韵之见了,说道:“我看你昨晚写了大半夜呢,是户部的事?总是这么拼,皇帝几时升你做尚书呢?”
闵延仕捏紧了手里的折子,但笑容依旧温和,更玩笑道:“尚书大人正当盛年,我做了尚书,他做什么,你怎么好坑我们的媒人?”
韵之嘿嘿笑起来,亲昵地推着他往门外走,叮嘱道:“早去早回,下午你若不回来,我就先去一趟公爵府,我想去看看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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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公爵府去不得了
闵延仕欲言又止,好在是背对着韵之,不怕没藏好心里的事。
努力冷静下来,才站定了转身,说道:“外头冷,就到这儿吧,我若不及回来接你,自己出门,一定穿暖和。”
韵之尚不知这天下的变故,即便心里有些没来由的不安,还是能笑靥如花地相送:“最好你来接我,但你也不要赶,凡事小心。”
夫妻话别,闵延仕捏着那两本折子,步履生风地离去,但走得越远,确定韵之再看不见他,脚下的步子就越沉重。
手中的折子,如磐石铅锤,他拿不动也不敢放,寒冬腊月掌心捂出了汗,不得不换手擦一擦。
“延仕!”不远处,传来母亲的声音,闵夫人急急忙忙跑来,一脸欣喜地说,“太子被皇帝责备,关在东宫反省,天知道事犯了什么大事,连皇后的面子都撑不住。延仕,可千万把握这次的机会,指不定连你妹妹都能救出来。”
闵延仕微微欠身,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太子也好,四皇子也罢,就算是闵初霖的死活,此刻都与他不相干。
他要去做一件大事,必须做好这件事,可他心里没底,根本不知道这一步踏出去,会面临何种境地。
坐上进宫的马车,闵延仕深吸一口气,沉下心,静下神思,冷声道:“走吧。”
这日午前,城外传来消息,胜亲王在王妃和世子的照顾下,未至京城便已复苏了记忆,得知雍罗、赞西联合侵犯大齐,怒发冲冠,不及向皇帝请示,当机立断改道奔赴边境。
几乎同时,各种各样的传言流入京城,天知道那气势滔天的大军从何而来,宛如天兵天将,忽然就出现在了百姓的视野里。
他们威武齐整地路过每一个地方,百姓们得知是常胜将军重现人间,纷纷夹道欢庆,沿路送米送粮,尚未至除夕元旦,各地已然热闹过了正月。
唯独京城,一片肃杀气息,令人压抑难抒。
是日午后,韵之坐马车回娘家,半道上马车就停了,提前赶去通报的下人,满头汗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少夫人、少夫人……公爵府去不得了,方才小的还没到门前,就看见大队人马赶来,瞧着服色是禁军的人,将公爵府的们堵死了。您这会儿去,怕是进得去出不来,还是等公子回家,您和公子商量商量。”
韵之闻言,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车下的人说:“谁知道呢,今天胜亲王没进京,转去边境打赞西人了,这与公爵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