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温柔地说:“我们姑娘正委屈呢,韵儿啊,你忘了你曾经为了我,怎么和爹娘闹,怎么和你哥哥争,你心疼我的时候都忘了吗,难道不能让嫂嫂来心疼你?千错万错,是我那嫡母的错,延仕无辜,你更是无辜。三婶婶说,她今天护着你,传扬出去,将来就没人敢欺负慧儿,她高兴着呢。”
韵之挂着眼泪笑出来:“谁敢欺负慧儿,婶婶还不把未来亲家的宅子拆了。”
说着,看了眼扶意,想起早晨那番话,道:“我很想妹妹们。”
扶意目光坚定:“一会儿你见了延仕,好生把话说明白,让他给你个交代,不论如何,我们先把眼门前的事都解决了。”
韵之坐端正,擦了眼泪,要大嫂嫂替她补些蜜粉,不久后,马车便在尚书府门外停下。
香橼、绯彤几个,小心搀扶小姐和少夫人们下车,韵之最后下车来,和扶意对上目光,她却冲着自己背后努了努嘴。
韵之转身,便见闵延仕站在门下,他脸色苍白憔悴,裹着风衣,并不像是来门口迎接,而是正要出门。
开疆从后跟出来,笑道:“哎呀,这么巧,我们正要来府上蹭一顿午饭吃,你们先来了,可我娘怕是没好菜招待,她前几日投的什么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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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慕夫人的烦恼
开疆说他娘投钱亏了,并非玩笑话,慕夫人不仅亏了钱,还气得病了,她身为官宦家眷,这类旁门左道的捞钱营生一旦失败,只能哑巴吃黄连,无处伸冤。
“先进去吧,外面怪冷的。”开疆笑道,“大嫂嫂难得来我们家,必定是好酒好菜招待。”
初雪笑道:“不忙,我好久没问候伯母了。”
扶意被嫂嫂搀扶着,跟随开疆便往门里走,一行人都仿佛将韵之和闵延仕遗忘了,由着他们在门下对视无语。
直到里头开疆的声儿也听不见,闵延仕才恍然醒过神,缓缓走下台阶,伸手搀扶韵之:“起风了,冷吧?”
“你好些了吗?”韵之问,“那药散不去,怎么办?还难受吗?”
“我没事了,开疆另找了郎中,比家里请的强。”闵延仕说,“韵之,是我对不起你。”
韵之摇头,垂眸说道:“我家三婶婶去家里,大闹一场,把我的下人都带走了,还有初霞。听大嫂嫂说,她还打了你娘,婶婶比她年轻,又是将门出身,我想你娘应该不大好。”
闵延仕却道:“往后,这都与我不相干了,韵之,先进门,我想好好对你说。”
他伸手搀扶妻子,韵之则反过来搀扶他,二人正要进门去,远处有人骑马而来,光是看身形,就认出是祝镕,很快,人便到了跟前。
见三哥哥来了,韵之下意识地站在了丈夫的身后,闵延仕则向祝镕作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一个苍白憔悴,一个哭肿了双眼,祝镕心中一叹,面上不以为然:“先进门吧,进门说。”
闵延仕转身搀扶韵之,夫妻对视一眼,韵之没忍住,一时热泪盈眶,好在她忍住了没哭出来。
进了门,哥哥却说:“韵儿,我有要紧事要先和延仕说几句,你们的事稍等可好?”
韵之点头:“那我去给慕伯母请安。”
祝镕唤来绯彤跟上,吩咐道:“照顾好小姐。”
在慕府婢女的引路下,主仆二人往别处去,祝镕朝开疆的书房指了指,对闵延仕说:“走吧。”
闵延仕微微蹙眉,说道:“昨夜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祝镕说:“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先走。”
这一边,韵之来到慕夫人的卧房,还没进门,就听见开疆哥哥说:“闵延仕变了很多,和从前大不一样,今天他娘以死相逼,不让他出门,没想到闵延仕一本正经地对他娘说,您的身体发肤是外祖父母给的,如今老人家已经作古,您大可自行支配。”
慕夫人问:“这什么意思?”
开疆道:“爱死不死呗。”
慕夫人哈哈大笑,后来似乎发现韵之和初雪都端庄文静,她也赶紧收敛了,毕竟这不是啥好事儿,闵家不好,祝家也不安生。
在门外的韵之果然有些尴尬,但婢女已经通报,初雪迎出来,说:“伯母正念叨你。”
慕夫人见了韵之,便要她坐到身边,爱怜地说:“受委屈了,亏得你婶婶已经去给了她们教训,不然伯母替你出气,韵儿别怕。”
开疆干咳了几声,像是在提醒母亲,她也干过这勾当,慕夫人不装傻,直白地怒道:“你要正经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我犯得着吗?”
开疆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
扶意知道韵之尴尬,便主动岔开话题,关心慕夫人问道:“您投的钱庄,是哪一家,我们家原先也在查这件事,兴许能帮上您。”
慕夫人说:“正是不知道名堂,如今无处去找。那时候说四分利,我起初投了三百两,当月就返了利息,我贪心不足,隔了一个月又投进去三千两银子,没几天他们就卷款潜逃,这下可好,把你伯父的棺材本也赔进去了。”
堂堂尚书府,不至于为了三千两银子就揭不开锅,但三千两绝不是小数目,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