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勤听到这里,总算有两分放松,颇为无奈地看着他:“你怎么跟我爸说的一模一样。”
“还有一句叔叔肯定没说。”他艰难地转身,凝视着盛勤笑道,“只有我是好人,真的。”
盛勤无力地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高耀辉见了大为激动:“笑了就好了,说明有救。”
他靠在靠背上长舒一口气,又道:“我也是不容易,受了伤还要哄你高兴,真的,外面哪个男人有我好?”
盛勤端详着他的侧脸,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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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太过跌宕,等盛勤回家上床已经临近午夜。
她又惊又怕又气又急,整个人浑浑噩噩,倒在床上累到极点,可始终无法入眠。
内心在怒愤之外,更是生出一种羞耻。
原来根本就不用五年十年,或许在她信誓旦旦跟家人保证的同时,他早就与旁人不清不楚。
她甚至想,或许明天就会在娱乐新闻上窥见他的踪影。
一种巨大的失败感将她笼罩。
她回想相认相处的点点滴滴,自觉不作不妖,拿出真心与诚意,最终却仍然落得这样的结局……
厚重的窗帘透出些许晨光,渐渐变得轻盈。盛勤半撑起自己,伸手拉开窗帘,只见远方的栋栋写字楼后已然沾染上朝霞的璀璨。橙色的光漫染上灰蓝的天空,一笔一笔铺到眼前。近处,小区外的公交站里正有车驶入。
盛勤静静地看了片刻,拿起手机查看时间——刚刚五点,早已有人出门为生活奔波。
她松开窗帘,颓然倒在床上,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勉强睡了两三个钟头,实在无法入眠,干脆起床洗漱。
一夜未眠,早起之后双眼底下的黑青色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盛勤索性不再遮掩,心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厌烦感。
镜子里的女人,面容疲乏,与她直视,嘴角勾起,只叹彼此太过矫情。
不过是失恋而已。
不过是被老天爷狠狠打了一巴掌而已。
她出门上班,一路忍着熬夜后的心绞痛,漠然地看着车窗外的繁华街景,忽然觉得这城市是如此陌生。
她沮丧,临近下车才勉强打起两分精神。
那晚上她本来是带着任务去的,结果人没见着反倒闹出天大的动静,老袁那边肯定早就知晓状况。
进了公司,她想着补救措施,准备去找领导请罪。
小羽见她来了很意外,立马跟上来,怯生生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来呢。”
“为什么不来?”盛勤低头整理文件,继而粉饰太平,“今天要开策划会,郑智老师也要去,我缺席不太好。”
小羽见她神色漠然,可脸上神色分明憔悴,便主动拉着椅子靠近她的办公桌:“姐……你不要怪我多话啊,我就是觉得吧,你要是不想来可以多休息一下……”
两人相识于微时,小羽早见识过沐怀朋的做派,又听过他许多传闻,具体是真是假尚且不论,但并不影响对他的观感。
如果不过这段时间亲眼所见,小羽宁愿相信匿名版上天方夜谭的明星爆料,也不会相信盛勤会跟沐怀朋在一起。
她不看好两人,但也没料到最后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小羽看她神情萎顿,忍不住又劝道:“你放心,老板没说什么。”
盛勤摇摇头,“你先忙吧。”
小羽只好还她清净。
余光里,年轻小姑娘的眼神中充满同情。
这目光落到盛勤心上,便通通化作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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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末,各行各业都很忙碌。
盛勤天天想办法补救之前错过的客户,整个人越发疲乏困顿。
她很忙,沐怀朋也没了消息。
盛勤自认如今对他多有了解,并不相信他会善罢甘休,于是只当人是故意冷战。
她努力地不肯将心思放在那人身上,脑海里不断回想曾经听见的种种劝告。
对于这样的男人,徐梦见得太多,而卢薇多年旁观,她们都无数次地劝告过自己,偏偏她不肯相信。
盛勤想起自己甚至还以为浪子当真回头,如今看来,真是可笑之至。
除了他们忙碌之外,各大品牌同样忙着吸引注意。
盛勤接到曾经光顾过的柜姐来电,亲切地询问她到货的新款改送到哪个地址。
她一愣,“我没有订东西。”
“是我们刚到的臻品,四爷让先给您过目。”
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让盛勤沉默片刻。
她忽然想起那套推让多次的祖母绿项链,即便之后她拥有了许多珠宝,仍对当时那晚的心情记忆犹新。
盛勤回过神,淡淡道:“不必了。”她又添了句,“我不要的。”
对方迟疑着,软声告知:“可是……四爷已经付过款了。”
盛勤又是一愣。
这几个月下来,她早就见识过奢侈品店铺是如何与沐怀朋打交道,懒得点破对方着拙劣的说辞。
盛勤想了想,认真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帮我选的首饰和衣服都很好看。马上过年了,这一套就算是我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