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勤在回避着他的目光,只觉羞涩而羞耻。
沐怀朋挂了电话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
“我一会儿就去。”
“上午我没时间。”
她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您了。”
他嗤笑一声,不去点破,却说:“叫唐风陪你一起。”
盛勤再次推辞。
他反倒又几分好笑,“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她不解,也不想去知道。
沐怀朋见她闷声不吭,偏要继续说:“每次都这样,你是睡完了就开始玩失忆吗?”
盛勤只好说:“没有睡……”
他踱步到旁边的沙发,点头道:“是,没睡我已经挨了一巴掌了,要真的睡了还指不定要吃什么亏。”
盛勤咬住嘴唇,心想你能吃什么亏。
他翘起腿,点燃一支烟,含混着说:“既然要去检查就别吃东西了,一会儿去抽个血验个尿,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她点点头。
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男人换了语气接起,一边吸烟一边讲电话:“……看你们的时间,我做东……行,回头我叫人送两瓶罗曼尼康帝来,算是赔罪。”
盛勤忍不住悄悄看他。
他一身白衬衫,靠坐在藏青蓝单人沙发里,姿态永远是那么从容镇定,指间夹住一截细烟,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金钱权势全然不在话下。
她忍不住想,她在异性面前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这男人,若两个人之间真有人吃亏,说不定她还是占便宜的那个。
门外的门铃声打断盛勤的思路,她掀开被子要下床,有人先她一步。
沐怀朋把手机换了一只手,随口道:“等着。”说完自己去开门。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通话,把一套衣物放到她手上,催:“换了我们过去。”
盛勤抱住衣服,仰头看他:“一起吗?”
他点头。
她眨眨眼,有些不说不清这一刻的感受。
沐怀朋却误会了,歪着头反问:“要我回避吗?”
盛勤下意识地否认,“不用……”她抬起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咽了咽喉咙,“我去卫生间换。”
沐怀朋轻哼:“矫情。”说着自己转身走出卧室,“快点,我时间很紧。”
盛勤连忙换好衣服去出门去他。
酒店走廊的地毯让两人之间的脚步变得绵而沉。
盛勤不知道两人要去哪里,又不知道见了那人要如何应对,一时间心绪难平,双手紧握,掌心被指甲刺得生疼。
“确定是他吗?”她犹豫着开口,“会不会找错人了?”
“那人身上还有一包药。”
沐怀朋带她进了电梯,下了几层楼,敲开一扇门。
里面三四个彪形大汉守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被压在床尾地上。唐风看见两人进门,叫了声,略一点头示意。
那人看上去奄奄一息,但脸上全无伤痕。
盛勤有些怕,站得离他两步远,仔细打量他的脸却没有一丝记忆。
她抿了抿唇,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那人抬头,看看盛勤,又看看沐怀朋。
他是个小经理,惯常出入这种场合,偶尔蹭点肉吃。这种级别的人根本没见过沐怀朋,但此人敏锐地觉察出他绝非一般人物,只是坐在旁边不吭声,心里的忌惮渐渐退去。
那人笑道:“干什么啊?你这种姿色,我就是浪费了一瓶药。”
盛勤被他这态度弄得冒火:“那你是想给谁下药?”
“反正不是你。”他没把盛勤这样的弱女子放在心上,振振有词,“真的不能怪我,我放在那里转个背就不见了,谁知道你会去喝?”
盛勤气得胸口起伏。“你还有理了是吗?”
“我没理,我被抓着了就是没理。”那人轻蔑地看了盛勤一眼,冷哼,“你们这种小明星我见多了,出来玩不就是图个爽吗?装什么啊装?”
盛勤咬着牙瞪他,想打想骂,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她缓了缓,偏头看向唐风:“他身上是不是还有药?”
唐风诧异地看向她,又看看四爷。
沐怀朋同样意外,无声地抬了下下巴。
唐风示意手下拿东西出来,递到了盛勤手上。
她捏住那小小的一瓶药水,勇气又消退了些:“就是这么吃吗?”
地上那人这才变了脸色:“喂,你想干什么?”
唐风犹豫着答:“这种东西,据说混在水里无色无味,很快就溶解,喝了之后……”
“拿给我一杯水。”盛勤强壮镇定。
旁边有人领会她的意思,去卫生间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盛勤颤着手拧开瓶子,把药水倒进去。
地上那人拼命往旁边后退,大喊大叫:“你干什么啊?疯婆子!滚……滚开!”
身边的大汉立马一脚踏上他的肩膀,那男人惨叫一声。
盛勤握住纸杯子,捏住他的脸颊,拼了命要给他灌下去。那人用力挣扎开,一把甩开盛勤,纸杯子里的水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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