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勤顺势结束通话。
这晚上她受的刺激太大了,何亚搂她那一下都变得有些微不足道。现在再提起来,盛勤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何亚还在餐厅呢,她完全把这人给忘了。
她放下手机,也没明白何亚怎么突然变脸了,好像是他接了个电话于是开始喝酒?可那点喝酒根本不多,盛勤不相信这种在职场里游刃有余的男人回连这点酒量都没有。
过了片刻,赵静芸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跟张老师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他说是你走路走不稳,好心想要扶你一把,结果被你男朋友打了,还说疼得厉害,要去医院验伤。”
赵静芸三言两语地把张老师那里的情况转述给她听。
盛勤一听就知道何亚肯定恶人先告状。
这人看起来人模人样,没想到居然倒打一耙。
可这晚上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提不起精神来生气,冷静道:“妈妈你别听他胡说,人家餐厅有监控,有本事就让他去告我。”
赵静芸也说是,她安慰了盛勤一番,却把重点落在了后面半截。
“你哪儿来的男朋友?盛勤,你要是跟妈妈讲,要是真的交了男朋友,我也就不着急了。”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妈妈也不是真催着你赶快结婚生子,就是想着你一个人在北京漂着,我和你爸爸都不放心啊,两个人相互照顾总是好的,就想今天晚上这样,要是没人家帮忙,说不定这何亚要做什么坏事。”
这道理赵静芸讲了几十次,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真情实感。
她仔细问:“你那个男朋友是什么情况?”
盛情顿时头痛,心想什么狗屁男朋友,沐怀朋简直比这个何亚更加恶劣。
“他不是,就是……路人。”
“不应该吧。”赵静芸不相信,“张老师口口声声说那是你男朋友,他们还不止一个人。”
盛勤想,那应该说的是唐风。
她怕越澄清反而越像狡辩,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道:“真的不是什么男朋友,是我们公司老总朋友的上司,估计也是在那里吃饭,刚好路过,看到何亚抱我我挣扎,就动手了。”
听她说得有板有眼,赵静芸这才相信,“我估计也是张老师他们不占理,想要倒打一耙。”
但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那那个朋友对你没什么吧?”
盛勤一听,脾气又上来了,心想怎么没有,对我满满都是恶意。
但这种事情不能对赵静芸细说,她忍了忍,有些心虚地说没有。
“那他多大了?”赵静芸追问。
盛勤语塞,只好反问:“妈妈你想什么呢,我老板朋友的老板,你说说得是多大的人了?”
程飞飞早过了四十,赵静芸是知道的,这么一算,以为沐怀朋也是这个年龄段的人,顿时打消了心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说你找个机会谢谢人家,不然今天晚上可能还有些麻烦。”
盛勤敷衍地应了声好,挂断电话,她靠坐在床头,一时之间又是对自己招惹到沐怀朋的后悔,又是对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让家人操心的愧疚。
她忍了忍鼻酸,瞧着一眼看全的出租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受这份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强大到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照顾父母。
*** ***
沐怀朋眼看着盛勤一路急急而去,这才流露出几分痛楚。
他抬手碰了碰嘴角,已经发肿,心里更是冒火。
今晚上魏诚约他谈事,本来这种饭局根本不到这种餐厅,可魏诚带了个小网红,小网红吵着要吃网红店,于是就约在国贸。
沐怀朋心想真是倒了他妈的八辈子血霉,饭还没吃就被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还叫人瞧了个正着。
他又朝走廊尾看了一眼,没见着人,这才压了压脾气,转身进了餐厅。
城南的旧城改造,两家有心合作,沐怀朋不得不忍着脾气周旋,一顿饭吃得费心费力。
魏诚带来的小网红一晚上又想看他又碍于他气势冷淡而不敢,只能时不时拿眼睛偷偷瞟他一眼。
沐怀朋见了心烦。
好不容易结束饭局,魏诚搂着人直接上楼,沐怀朋恍然,心想刚才那个男人估计打的同样的主意。
想到这里,他更是心烦。
司机开车到门口接人,唐风替他开门,车子出了停车场,绕出路口。
唐风看向车窗外,咦了一声,回头提醒:“四爷,好像是盛小姐……”
沐怀朋眼风一扫,冷冰冰的视线直接唐风闭了嘴。
唐风回过头来,嘴上不说心里却又几分纳闷,不知刚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见沐怀朋嘴角有伤,不知是什么情况,看上去像是挨了巴掌——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但瞧这态度,他又有些吃不准。
沐怀朋靠在后座上,闭眼养神,一点心思都不想分给那个女人。
像他这种男人,从小顺风顺水,一贯嚣张跋扈,在男女关系上也从没降贵纡尊,哪儿受过这种气。
他越想越生气,觉得这女人简直不知道好歹。
到了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