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包虫病’的魔爪。
谢书尧在京大医学部读本科的时候,曾经在图书馆中看到过一些讲包虫病的文献,但并没有进行过实例研究,这会儿听谢仁老教授说附属医院来了一个情况比较特殊的病人,她原先还打算在飞机上稍微休息休息,这会儿也顾不上休息了,掏出电脑来,开始捋自己关于包虫病的治病思路。
在现代医学中,包虫病的主流治疗方法是手术治疗。
通过肝切除术,将感染包虫的部分完整切除,这是治疗肝包虫病的首选治疗方式,可一旦包虫病发展到晚期,传统切除手术就行不通了,需要通过肝移植手术或者是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进行治疗……治疗成功率极低,手术费用却极高。
一般遇到包虫病的病人,绝大多数医生都会劝患者放弃治疗。
相比起患者来,医生们清晰地知道现代医学的天花板在哪个位置,这种病没得治就是没得治,哪怕天天打针输液也治不好。
能让霍廉主任打电话找到谢仁老教授,再让谢仁老教授兜兜转转找到她身上来的病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谢书尧闭目养了一会儿神,从记忆中仔细想医仙门的典籍中与这种‘虫病’相关的药方,最终找到了一种与‘辟谷’谐音的‘避蛊散’,专治蛊虫入体之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包虫病就是蛊虫入体。
只不过避蛊散中有许多药物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谢书尧只能寻找其它药物来替代,君臣佐使重新搭配,最终拟出一个简化版的避蛊散出来。
至于服药之后多久才能见效,谢书尧也说不准,她打算到附属医院看了那病人的具体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银白色的飞机降落在大兴机场的跑道上,谢书尧背着旅行包直接进了机场中心站,几番辗转之后,在附属医院门口的地铁站下车,风尘仆仆地到了急诊科。
敲开霍廉主任办公室的门,霍廉主任见是谢书尧,连忙站起来迎,“小谢,你来了!谢老和我说你在英国,我以为最早也得今天傍晚才能见到你呢!”
“我下了飞机之后直接过来的,霍主任,谢老和我说这个病人的情况有点特殊,我想问问,是怎么个特殊法?还有就是病人的病历以及各项检查报告,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霍廉主任直接递给谢书尧一个U盘,道:“病历和各项检查报告都在里面了。这位病人的身份特殊,是首都交通大学的一个教授,也是我们国家的工程院院士,负责的是磁悬浮列车,听说磁悬浮列车马上就要下线试运营了,结果这位老院士突然出了事……整个行业都群龙无首了。”
“院士?”
谢书尧掏出电脑来,插上U盘就开始浏览材料,各项检查报告一一看过去,她对这位病人的基本情况心里有了数,这才将自己琢磨好的那个药方写出来,递给霍廉主任,“让护士站的人去中药房取药,每隔四个小时喝一次,先把这种药连着喝六次,明天傍晚准备手术。”
“中药?”霍廉主任犹疑了一下,问谢书尧,“你有把握吗?”
谢书尧坦然地说,“没多少把握,但我知道,这种中药肯定会有一定的效果。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中药上,主要还是看明天的手术。另外,看这位老院士的情况,传统的肝切除术根本行不通,肝移植术都很难,只有用难度最高的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术进行治疗。手术时间,一天打底吧,霍主任,具体的手术你来安排,我主刀。”
霍廉主任问,“你这么长时间不拿手术刀,技术还在吗?这可是老院士,国家的智慧瑰宝,经受不起任何的风险。我不是怀疑你的手艺,而是担心你的手术熟练程度。”
“应该没问题,待会儿我再去医教科解剖几只大鼠和兔子,就算手艺生疏了,今天也得找回来。”
谢书尧说做就做,她将行李放在自己的诊室,换上白大褂之后,径直去了医教科。
这一天,医教科的大鼠和兔子全都遭了秧,谢书尧化身索命无常,刀起刀落间,一只只兔子和一只只大鼠都被解剖成了碎肉,更要命的是,谢书尧还给自己定了一个要求,她要把这些被残忍解剖的兔子与大鼠缝合复原……医教科的护士看得眼睛都直了。
糟蹋了几十只大鼠和十几只兔子之后,谢书尧感觉自己拿手术刀和缝合针的手感又回来了,这才拎着行李回了住的地方。
泡一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谢书尧从冰箱里翻出自己之前做的参丸来,拿了五六粒,装进药瓶里,吃过早饭后,便开车去了附属医院。
又是一年春节将近,京城的路上已经有了些许年味儿。
谢书尧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匆匆进了急诊科,就见有护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同她说,“谢大夫,虫癌病人的情况又严重了,今天早晨第四次服药之后,他突然出现了吐血的情况,这会儿正在抢救。”
谢书尧吓了一跳,一股脑将那五六粒参丸全都吞了,喝了一口水垫着,换上无菌服就进了手术室。
是霍廉主任在亲自主刀。
谢书尧站在霍廉主任旁边看了五六分钟后,才问,“霍主任,查到出血点了吗?”
“门静脉阻塞后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