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霍廉主任一张张地检查过去。
扪心自问,郭巧蓁医生的医术也是很高明的,霍廉主任相信郭巧蓁医生不会误诊,病人就诊档案中的材料也证明了她的猜测。
病人就诊档案中给出的信息,全都指向一个共同的结果——病人确实身患胰头癌,而且是无药可救的晚期。
霍廉主任原先还有些顾虑,万一真是郭巧蓁大夫给误诊了,那该怎么收场?该怎么挽救舆论?
可看到这些不会骗人的测试数据及影片之后,她心里稳了。
走到那大汉身边,霍廉主任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你说是郭大夫误诊了,那麻烦你说一下,你们又是在哪儿进行得二次诊断?是哪个医生和你说这是我们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误诊的?你把医院的名字,医生的名字,全都说一下。”
那大汉脸上有窘迫一闪而过,“你们要干啥?”
霍廉主任朗声道:“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有强烈的医术自信,我不相信我们的医生会误诊,而且还是将一个其它医生看起来无足轻重的病给误诊成绝症!既然你说是我们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急诊科误诊了,那你总得说出一个是哪儿的医生说我们误诊的?”
“为了让你放心,也为了让我们自己安心,我们附属医院急诊科可以召开一次研讨会,请那位同你说你母亲根本没得胰头癌的大夫会诊一番,看看到底是谁错了!怎么样,你可以说是哪个医院的医生说我们误诊了吗?”
那大汉的嗓门原本还挺高,这会儿却是压着嗓子,不敢大声说话,“半坡诊所的田大夫。”
霍廉主任一挑眉,“什么?哪个诊所的田大夫?”
“半坡!”那大汉被霍廉主任激得喊了一嗓子,喊完之后,他就感觉周边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就和看傻子一样。
关键时刻,那个之前就频频助攻过谢书尧的老太太再次开口了,“半坡诊所的田大夫?就是花鼓胡同里的那个半坡诊所?”
那大汉点头,“没错,田大夫说了,我妈没事,吃点退黄的药就好了。现在我妈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和没事儿人一样,怎么到了这附属医院就变成了身患治不好的绝症了?我妈原本能活一百岁,现在听说自己没几天可活了,整天都瘫在床上,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那老太太笑了,“半坡诊所田二狗说的话,你也敢信?当初我和他是一块儿插队当得知青,他说自己学的是医,想去卫生队,结果给队里养的猪看个病都费力,险些要了猪的命。”
“后来回城后,田二狗托关系拿到一本证儿,然后就和天桥下面摆摊算卦的人一样四处招摇撞骗,吹嘘自己的医术有多么多么高明,实际上给人治个头疼脑热都用不准药。你放着大医院里正经医生说的话不信,信田二狗的鬼话,怎么着,和你家老娘有仇是吧,非得早点把你家老娘打发上西天极乐去?”
“找田二狗给你老娘看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怕你老娘命长拖累你吗?”
第66章 第六十六站
霍廉主任这会儿也听明白了, 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只有一个——你特么是在逗我!
正经大医院的检查你不信,跑去一个都没听过名字的‘半坡诊所’,找了一个劣迹斑斑、黑历史满满的大夫看病,还拿那大夫的诊断结果当真了!
你当那大夫的诊断结果是阎王爷判生死簿时需要考虑的参考文献啊!
“这位家属,我请你冷静一点。如果你认为是我们医院误诊,那请你拿出与我们医院同等资历的医疗机构所开具的证明来, 而不是在这儿无理取闹。”
“现在,我认为你是故意来摸黑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的, 有权向你提起诉讼。保安,把人带走,移交公安机关,也请公安机关的人来给小谢医生做伤情鉴定。”
谢书尧:“……”
要是真请公安机关的人来鉴定了,那她还怎么演下去?她脸上的血可是拿湿巾一擦就能擦掉的啊!
想了想, 该长记性的人长了记性, 这场闹剧也应该结束了,谢书尧决定见好就收。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有些虚弱地说, “霍主任, 算了,我身上的伤没事,他|妈还在治病呢,我就不起诉他了, 让他留着钱给他|妈治病用吧。我就不和病人家属为难了, 至于别的事情, 您来处理就好。”
围观的吃瓜群众这会儿肃然起敬!
看看!这才是人民的好医生啊!
哪怕已经被病人家属给打了,依旧体谅病人的难处,明明脸上的伤可能影响到自己之后拍戏,依旧不打算追究病人家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