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引率,一天一个样儿,谁能灌水灌到一区期刊上去?要是灌水的文章,TUG能主动跑来约稿?”
“你刚刚不是问我说这小谢是不是和老顾的那学生有仇吗?我估摸着就是老顾那学生说什么难听的话,让小谢给听到了。”
“之前我们国重这边的人不清楚情况就瞎酸,先是说人家小谢灌水,后来又说小谢这灌水比较严重,应当说是‘开闸泄洪’,我觉得这事儿难听,给压了下去,下面的人还是不消停,又改了口,说小谢写文章太高产了,还编排小谢说‘高产似母猪’……这事要是搁我身上,我也跟着生气。小谢平时性格挺好的,基本上不是在上课就是在研究室,前面办了几场博士答辩会也没来,今天早早就过来了,我估摸着就是来寻仇的。”
王增寿教授乐了,“要真是嘴欠给自个儿招惹了这么一个对头过来,那还真是活该。高产似母猪……这话虽然听着形象,但确实是难听。也难怪把这小姑娘给气成这样,台上这王露博士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孙主任没吭声,他在想该怎么同顾兆丰教授解释这回事儿,要是这事情处理不好,很容易被上纲上线成两个教授带领的科研团队打擂台。
相比起不清楚这其中恩恩怨怨的孙主任,顾兆丰教授是知道自家俩学生说谢书尧坏话时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的,他也从王露和徐淼口中听说过谢书尧要来答辩会上‘抬杠’的事儿……只不过没想到谢书尧这么狠。
“王露,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小谢给你提的这些意见?无因次分析法又不算难,你这论文回去按着小谢给的意见改改,又不费事儿。还有小谢最后给你说的那个思路,蟾蜍灵对自噬的影响,刚好把你这篇博士论文的研究内容从宏观转向微观,你之后申请青年基金这些都有现成的思路了,还愣着干什么?徐淼在下面等着呢!”
王露意识到顾兆丰教授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她渐渐回神,将谢书尧提的东西都装模作样地记下来之后,怯怯地把舞台交给了徐淼。
徐淼这会儿已经被王露之前的遭遇给吓破了胆,讲的过程磕磕巴巴,时不时往谢书尧这儿偷瞄几眼,见谢书尧又换了一张新A4纸开始写写画画,越发紧张了,感觉舌头都要打结了似的。
王增寿教授边听徐淼像是挤牙膏一样讲PPT,还顺带着感慨了一番,“哎……人和人真是没得比,有些人干一行行一行,有些人行行干,行行不行。”
“十六篇一区论文,乖乖,这样的学生怎么没跑我们协和医学院去,要是去了,我绝对当成宝一样供着!让她提前毕业,提前留校,趁着别家还没发现的时候,赶紧拴住,这样的人才,要是遇到了却没抓住,那就是损失。”
孙主任若有损失,王增寿教授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徐淼磕磕巴巴地将论文内容讲完,专家组的评委这会儿不敢放水了,从论文题目到论文结构再到论文内容,各种各样的毛病都挑了出来,生怕待会儿再被谢书尧挑出问题时,显得自己很不专业。
专家们提到意见都讲完了,王增寿教授转过来问谢书尧,“小谢,你这个师姐也讲完了,你要不要提点意见?”
谢书尧道:“论文挺好的,没啥亮点,但也没啥明显的缺点,工作详实,数据可靠,逻辑也能说得过去。中规中矩的一篇博士论文,无功无过吧……存在的那些问题各位专家都已经提过了,我没什么想说的。”
王增寿教授却不信,“我看你在纸上写了那么多东西啊,讲讲吧,大家都是搞学术研究的,不整那一套虚的。”
谢书尧拿起自己写的那满满七八张A4纸来,道:“这可不是什么意见,是我刚刚听了王露师姐的报告会之后,受到的一点启发。孙主任给我的项目快结题了,我得给新的项目做打算。”
王增寿教授问,“新项目有什么打算?协和医学院也有不少开放的课题,你看看要不要过来尝试一下?经费不是问题,只要你能一年出个十篇一区文章就行。”
谢书尧笑而不语,默默地掏出手机来,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了过去,她的那个红花绿叶的头像与王增寿教授的头像相似度超过了百分之八十。
王增寿教授扫了谢书尧的二维码,满意地转身扭了回去。
徐淼的心落回肚子里,孙主任却看王增寿教授有点不顺眼了。
这人也忒不讲究了,当着京大医学部这么多人的面就挖墙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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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淼已经在脑海里想自个儿接下来的感言该怎么写了,结果谢书尧下一秒就又开口点到了她的名字。
“徐淼师姐的胆子有点小,之后得多练练,这答辩室里一共也没三十个人,怎么就紧张成这样了?你看看王露师姐,明明论文里一堆毛病,讲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在念教科书一样自信。”
躺着都中枪的王露无语凝噎,假装自己没听到这句话。
徐淼嘴上说着‘一定一定’,心里却吐槽个不停,“还不是被你给吓的?一口气读了二十多年的书,成败在此一举,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万一被你把门给封死了,那该咋办?”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