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顾归酒便想拒绝,他如今可是将严於那个小子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了,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他敢拒绝,如今脾气渐长的她定然也敢和他唱反调,如今能拿安国压制还好,若是惹毛了她,估计安国她都可以不要。
他沉吟半晌,不答反问道:“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若是实话实说,我就放你去,行吗?”
今羡没回答,微侧头,不去看他。
顾归酒也没介意她此般态度,开口问道:“你同严於成亲,是不是因为他需要用你的命格续命?”
万万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今羡凝神,回了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殊不知,她这副嘴硬的小模样让顾归酒闷声笑了好一会儿,他将她抱紧,嗓音温润道:“是的话,那我便开心些,起码你不是真的嫁给了他——”
话还没说完,今羡就冷声打断他,道:“不是!我就是因为喜欢才嫁给他!”
顾归酒抿唇,抱住她腰肢的手不觉收紧了些,她青丝垂落在腰间,刚好方便他空闲的那只手缠着细细把玩,待好一会儿后,他俯身,炙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耳廓,漫不经心的呵笑了声,道:“我最喜欢你这个说谎的小模样。”
这个姿势太过于亲昵,她完全不喜欢!
“滚!”今羡瞬间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居然真的将身材高大的他推了出去,顾归酒没敢在逗她,顺从她跨过了门槛,看着那人毫不留恋的将门阖上,他叹息一声,也不管那人是否在听,沉声道:“乖宝,我没说笑,你乖乖的,我带你回家。”
今羡背靠着木门,她知道他是在隐晦的告诉她,他真的可以灭了安国。
今羡忽然感觉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那时候,那种无力感又开始攀附往上,缠着她的四肢。
只不过,这次她不可能还会这么乖,这么委曲求全的任他摆布。
安国是不安全的,屿国更加不安全,安全的地方就是他找不到的地方,甚至是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包括林九、严於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不能威胁所有人!
思及此,今羡咬了咬唇间的软肉,眼眸暗了暗。
一整夜今羡都没有怎么睡,她心里想着严於,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翌日一大早,她便叫了人送水进来洗漱,旋即披上了衣裳,叫管家的备了马车,一大早的便进了皇宫。
只是越往前,她的心便越有点儿难受,心中还在纠结该怎么开口时,人已经走到了东宫门口了。
出来迎接的是小圆子,见了今羡,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直把人往里头请,“太子爷听你来了,早早的就起来洗漱了,现在还在估摸着也洗漱完了,娘娘进去便是。”
今羡笑容不达眼底,对着小圆子道:“嗯,我有话和太子说,你们都去门口守着吧。”
小圆子只当太子妃和太子是要说些私密的话,自然是乐呵呵的应了。
今羡往前走,推开了她不知推开过多少次的门,越往前走,心口的难受便更深,直到视线看见了那个不知她进来了还在理着自己衣袖的温润少年时,她眼眶才蓦然酸了些。
严於见了今羡,眼底的笑愈发的深了,他快步上前,执起今羡的手,温润的笑了下,道:“你怎么今日这么早来找我,难不成你我之间还有感应,知道我想你想了一夜了?”
他笑着说完,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眼前的小女子回答,不免垂眸望去,那人的眼眶却是红了一片,严於急了,一双桃花眼里都是惊愕,道:“羡羡,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今羡咬唇,眼眶微红,好多话想和他说,最终到了嘴边,只哽咽着变成五个字,“严於,对不起。”
对不起骗了你。
隐瞒了身份。
隐瞒了真相。
对不起。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黑了,今羡再次从东宫走出来的时候,黄昏已经洒满了整个皇宫,像是穿了一件流沙金衣,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垂着眼眸,视线往后,最后看了一眼东宫的门口,那里百花齐放,和以往那般。
今羡希望,东宫的主人也会同那百花一般,没有悲伤,日日欢乐。
“严於,对不起。”今羡好想只有这句话可以和严於说,声落便听见啪哒一声,是她的眼泪又掉了下去,她抹了抹脸庞。
转身要走的时候,却看见了顾归酒和严功呈往这个方向走来。
她脚步微顿,将脸上的泪擦干,上前对着严功呈和顾归酒行了个礼,只是喊出那句父皇的时候,今羡还是能感觉到严功呈的那种恐惧和心酸。
今羡垂眸,心中大抵也知道了顾归酒是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严功呈,才会让他这个老人家对她的那句父皇感到恐惧,而心酸......应该就是同自己一样,对东宫里头的那个人感到心酸。
严功呈看着今羡,低声的道:“羡羡......你以后若是有时间,便多多回来看看我,还有你......哥哥。”
今羡莞尔,点点头,道:“好,我若是有时间,定然会回来看看您和严於的。”
顾归酒自始至终站在一侧,听见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