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让大舅舅帮忙,我大舅舅肯定能让我爸听话。
我姥姥、姥爷不在了,我大舅舅就和我姥爷一样的,说话很有分量。”
“不过我万一哭不出来怎么办啊?”绉天磊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囧。
他可不是他妈,一委屈就能哭出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眼泪。
不过说心里话,老被他妈的眼泪辖制,让绉天磊有个机会哭回去,他还真有些——心!动!
不孝就不孝,反正他爸妈的为了他好,他是笑不出来的,只有满心的不满和委屈。小事情也就算了,为什么在决定未来的路上,还要他走他不喜欢、也不擅长的路呢?这真的是为了他好吗?
闻霁月咬一块西瓜:“你别说那么夸张好吧?我就不信,你一次都没哭过。”
绉天磊一起插一块西瓜,一口咬下:“我真没当人面哭过,我从小就要面子!”
闻霁月抓住他语句里的破绽:“那就是偷偷背着人哭嘛,我懂的。”
绉天磊哼哼一声,没否认。
谁还没个委屈的时候了,他妈那么哭,他又不好对着哭,当然只能委屈自己了。
有时候就睡着了,想着委屈,恨恨地埋进枕头哭两下。转过头天亮醒了,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是亲爸亲妈,也没别的不好,他还能咋滴?
晚上睡觉,绉天磊直接打了地铺。
前头金睿钟有睡过,地铺也不用直接睡地上,棉絮和凉席都有。
绉天磊睡着后,就把心里想的事情就梦了一遍。
他梦到自己回到家,一切顺利,大舅舅的支持来得轻而易举。
他爸和他妈的反对来得很快,但是他的“眼泪”和“委屈”镇住了他爸他妈,等到他大舅舅来救他,志愿被成功地改了回去。
他梦到自己穿着绿色的军装,英姿飒爽地站在绿草地上站军姿。
他还梦到了自己好像进入了某个特别厉害的部队,拿下了很多勋章……
梦太美,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还在嘿嘿笑,吓了最早醒来的闻冬水一跳。
半小时后,只剩绉天磊还在睡了。
“懒鬼,起床了。”闻霁月洗漱完,喊了一声绉天磊。
绉天磊翻个了身,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不愿意醒来。
闻霁月拖动小灰灰,把小灰灰拖到绉天磊面前,然后对着绉天磊指了指。
小灰灰看了看那根手指指的方向,有些不情愿地靠近绉天磊,拿两个前爪踩绉天磊的脸。
“嗷!嗷嗷——”
懒鬼,还不起来,给灰爷起来!
绉天磊睁开眼,一张狗脸放大,也吓了他一跳。等看清是小灰灰,然后可怜的小灰灰就落入了撸狗的魔爪。
“小灰灰你太威猛了!我小时候就想养一条你这样大的狗。”绉天磊一本满足地挠着小灰灰的两腮,尽心尽力伺候狗大爷。
闻霁月扫一眼他们两,问道:“你上午跟着去实验室吗?还是自己出去啊?”
“我留家看小灰灰行吗?”绉天磊不用做实验,也不想看书,跑出去还容易被人看到,不如留家。
“那你看好小灰灰,别让它拆家。”
闻霁月交代了一句,给绉天磊留了一把钥匙,和闻秋鱼吃过早饭就去了实验室。
中午回来得早了一点,闻霁月继续把绉天磊当做劳动力,让他尝试着做新的菜。
晚上四人出去去私厨馆吃了一顿。绉天磊做好了回去的准备,也就没再戴帽子遮掩自己。
不出他所料,傍晚刚露了面,晚上他爸就找到了他。
***
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威势很重,扫上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人物,惹不起。
绉天磊依依不舍地抱了两下小灰灰,这才沉默地上了车。
两辆黑色的车子离开,那股压人的气势才消失。
闻冬水眨眨眼睛,呆萌地道:“小邹他爸爸好吓人啊!说打扰了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打我们。”
闻秋鱼看向闻霁月。
闻霁月打一个呵欠,道:“他爸好像官挺大,气势还挺足的。”
不过和闻家关系不大,绉天磊也就在她们家混了两天。对方刚刚说话也很客气,就是对着绉天磊气压很低,估计绉天磊回去日子不好过。
三人回了屋。
小灰灰嗅嗅味道,硕大的脑袋就往沙发缝里挤。
闻冬水赶紧拉它脖子:“小灰灰!你别咬,这是咱家第四个沙发了!”
小灰灰呜呜一声,嘴里咬着一沓味道奇怪的纸,冲主人们叫:“嗷汪!”
“一沓钱?”
闻冬水把一沓钱从小灰灰嘴里拿出来。
“小绉塞的?”闻秋鱼估摸着就只有绉天磊了。
小灰灰听到这个名字,“嗷嗷”叫了一声。
闻霁月苦笑不得:“明天我让人还他,还塞钱?这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