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先生在幼怡跟前把这事提上一提,免得真误会到底。”
“你怎么不自己去?”
“这不是先生您说的,在学院须得避嫌,不允许私下与学生有往来?”
杨宪清被反将一军,当真气笑了,可话确实是他说的,反驳不得。憋了半天,冷着脸应下,却是道:“她昨儿就托我打听谁人在后边对付他们家,你既然有心,掌戎司里肯定有消息,省得我这老骨头操心了。”
兜兜转转,还是再被摆一到,还得被扔出去当苦力。
可这苦力是给心尖上的姑娘干的,宋晋庭不但不恼,接得那一个叫心甘情愿,微笑着就应下:“先生不说,我也该去的。再说了,今儿首日上任,掌戎司那是该走一趟。”说罢竟是连午饭都没用,转身便打马离开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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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幼怡那头和两位公主殿下说了一番话,回到学舍,装午饭的食盒已经送过来了,就放着屋子当中的方桌上。
她先到铜盆边净过手,慢慢打开食盒,把吃食一样一样端出来。
等端到第二样菜就察觉到不对,往黄花梨木的食盒探头一看,第三样的菜和往前也不相同的。
她把菜都端出来,默默打量。
学院里的厨房每日会变着花样做菜不假,可从来没有她现在看到这样,每一样菜都跟拼一块的八卦似的。
虽然都是一素两荤,可一碟子里拼两份,数量就翻了双倍。
而且拼的那三份菜都是她向来爱吃的。
若说是学院厨子出的新意,不可能,毕竟不能巧合到碰上一半都是合她口味的菜色。
这般一想,答案就隐约跳了出来。
她站在桌案前良久,最后还是坐下,朝那特别准备的菜落下筷子,同时心底还升起一股焦虑。也不知道杨院士那儿探听到消息了没有。
可她还没有得到杨院士那边的消息,反倒是她兄长谢煜锋先知道宋晋庭居然到女学兼任先生,在猪朋狗友跟前就气得掀了桌子,火急火燎来到学院找她。
“这学不上也罢,窈窈跟兄长回家去,省得被奸人暗算!”
谢煜锋一路赶到妹妹跟前,气得脸红脖子粗,拉着她就要离开。
“哥哥,你冷静些,好好的哪里来的奸人?”谢幼怡无奈地被拽着走。
“宋晋庭!就他那个王八蛋!他这到底想干什么呢,到底要磋磨谁,又想吓唬谁呢?!”
青年嘴里连珠炮似的,根本不让她说话。谢幼怡挣扎不开,书院里当差的更不敢拦京城里只撒泼不讲理的小霸王,眼睁睁看着可怜的小姑娘被兄长劫走了,才想起来去给杨宪清报信。
不少学生听到动静,都悄悄开窗窥探,把安平侯世子骂人的话都听得真真的。
——谢家真被她们新来的宋先生整治了,京城这下要更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晚安呀~~爬走~明天更新应该是晚上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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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个对自己溺爱却又霸道的兄长是什么感受?
谢幼怡只得四个字,头晕想吐……被‘劫持’回到侯府,她下马车就扶着车壁一阵干呕,一路疾驰,胆汁都要被颠出来了。
“窈窈怎么了,哪儿难受?”谢煜锋跳下马就见妹妹白了脸,忙去把人扶好,嘟囔道,“你瞧你,身子没好利索,还何苦去那书院受罪,才一日就成这样了!”
谢幼怡被他扶着,打人的心都有了。
男儿家皮糙肉厚,虽然纨绔不成材,好歹习武有那么几年,体能比她好不一点二点。颠簸赶一路,还能活蹦乱跳且不能理解女儿家的娇气。
不过总算还知道扶上一把。
谢幼怡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懒得使,任兄长慢慢扶着自己走到上房。
早有人赶过去报信说兄妹俩回府,安平侯夫人守在院门口,见到女儿惨白一张脸,脚都被吓软了。
“——你个臭小子!颠着你妹妹你不知道,你赶着投胎不成?!”
问清楚情况的安平侯一巴掌扇到儿子脑袋上,打得谢煜锋头不敢抬。
“好了好了,让窈窈歇一会儿。”安平侯夫人拉了丈夫,用帕子去抹额头上吓出的汗,“真真是闹一场乌龙,我还以为窈窈在学院真出了什么事儿。”
谢幼怡就被扶到后边的碧纱橱歇息,外边父母兄长还在说话,丫鬟帮她褪下绣花鞋时便听到娘亲在叹气。
“宋家小子即便去任教,女学有女学的规矩。杨院士是严厉无私的人,你就这样把窈窈接回来,杨院士那儿得怎么想我们?外人不也得乱猜测?”
谢煜锋嗤笑道:“我只管小妹,其他人我管不着!总之我就不能让他再靠近小妹一步!”
这间安平侯坐着没说话,一双眼盯着种有睡莲的大缸,身上长有红鳞的锦鲤不时浮上水面,像血色蔓延后在又在水里消散。
那一年他们赶到宋家找到女儿时,女儿身上就溅了整片的血迹,紧闭着双眼。去抄宋家的那些人正用木桶装满井水泼向她,血色在水里晕染散开的情形吓得他魂飞魄散,万幸女儿没有真正伤着,只是吓昏过去了。
也是那之后,女儿许久都不会说话不会笑。
那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