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因为身体不适, 留在了京中, 太后担心他的病情,也留在了宫中, 时不时派人出宫去,探望一下小儿子。
因着太后回到了宫中,于寒舟等后妃便每日去请安。这一日, 于寒舟请安回来, 刚踏进宫殿,便觉着有些异样。她不动声色地往里走了两步,观察着寝殿的各处。
在她的脚步放缓之后,自帷幕后面出现一道浅蓝色的身影:“贵妃娘娘, 好久不见。”
是司徒欢。
看清他的身形, 于寒舟的心放了下来, 抬起眉头:“南王殿下怎在此处?”
招呼也不打,暗搓搓跑到她的明粹宫来,还躲在寝殿,委实有些微妙。
司徒欢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了下,自己先在桌边坐了, 然后抬头朝她看过来:“我听说皇兄有两个月没到贵妃娘娘宫里来了?”
其实皇上来过,只是没有留宿,但他也不好说太具体。
“我担心贵妃娘娘难过, 特来看望。”
“南王殿下这话, 我有些不懂。”于寒舟说道, 觉得他这话有意思,“南王殿下以什么身份探望我呢?”
她难过不难过,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她什么人呀?
司徒欢听了,却没有回答她,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霍将军前些日子到本王府中做客,说了些话,本王听着,着实有些莫名。不知贵妃娘娘可否为本王解释一番?”
于寒舟便笑了。家里已经送桂花糕来了,说明事情搞定了。他现在又来这里试探她,不知要试探些什么?
在他对面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说道:“我先问的话,南王殿下应当先回答才是。”
司徒欢愕然。沉默片刻,他没有回答,而是低头为自己也倒了杯茶。略显苍白的手指,握着茶杯,垂眼轻饮。
于寒舟见他不答,自己也不说话。
两人对饮。
片刻后,司徒欢放下杯子,抬眼朝她看过去:“贵妃娘娘如何猜到?”
这话题转的。不过,于寒舟也习惯了这样跟他说话。笑了一下,她道:“我如何猜到不重要,为何这么做,难道不是南王殿下更应该关心的事吗?”
司徒欢沉默了下,点点头:“本王想不通,贵妃娘娘为何如此?”
难道仅仅因为司徒曜宠爱的人是柔妃?
司徒曜真爱柔妃的事,司徒欢早就知道了。他知道司徒曜的很多事,包括司徒曜告诉他的,和没告诉他的。
这些日子,他也让人暗中查了于寒舟,她不受宠,只是表面上得宠,司徒曜每个月宿在她宫中两日,她甚至一次也没侍寝过。
当然,除了她,其他的妃嫔也没有侍寝过。司徒曜做的那些低劣又下作的事,没有瞒过他。
让司徒欢不解的地方就在这里,不受宠的妃嫔,诸如淑妃、贤妃等人,无不是讨好司徒曜,想要获得他的宠爱,要不便是陷害受宠的妃嫔,让她不再受宠。
他从没有听说过一个宫妃,因为不受宠爱,就要换个皇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前所未有,骇人听闻。
于寒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霍家的立场,便是我的立场。”
如果霍家要支持他,她即便是司徒曜的贵妃,也会支持他。
司徒欢看了她几眼,缓缓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本王上次听贵妃娘娘说,可惜没有一个孩子?”
他听懂了那句话——如果她有了孩子,只要司徒曜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太后,她的孩子就是天子,到那时候,她还需要谁的宠爱?她还稀罕谁的宠爱?
这样一个心肠冷酷的女人。
于寒舟仰头看着他。他模样十分秀美,乍一看,是个温和无害的男人。但这时他没有刻意伪装,眼神便显得极冷。
“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她拿开他的手,站起身来,仰头望着他。
两人挨得极近,袖袍都叠在一起。
“不知道南王殿下是否愿助我一臂之力?”说着,于寒舟抬起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现在的姿态,颇有些亲密。然而双方的眼神都很冷,互相较量着,针锋相对,毫无亲密之意。
好半晌,司徒欢动了。
他抬手扣住于寒舟的后脑勺,缓缓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贵妃娘娘当真有此意?”
于寒舟笑了起来,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微踮脚尖:“我当然肯的。如果运气好,一举得男,我什么都有了。外无敌扰,内有我儿的亲生父亲辅佐,不知道多满意。”
她踮起脚尖,朝他靠近过来,因为她动作并不快,司徒欢能够看得清她的意图。在她靠近之前,司徒欢微微别开头。于是,于寒舟只亲在了他的嘴角。
微软的唇瓣,带着芬芳的气息,给司徒欢带来一点异样的感受。
他没有动,看着于寒舟道:“本王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说着,他脚下微动,往前迈开步子。
他一动,于寒舟便被迫着后退。她的身后便是床,退了几步,便抵到了边缘。
她忽然微微一笑,顺势坐了下来,仰头拉住他的手,一个用力,将他也扯了下来。
司徒欢的眼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