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终于来到义阳。
荀灌早已得知王献之来义阳的消息,特地出城迎接王献之。
没想到,王徽之也来了!
“这是我五兄。”王献之笑着介绍王徽之。
闻言,荀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忽而变得凌锐,目带杀气地盯着王徽之。
王徽之撩了撩头发,朗朗一笑,弯腰向荀灌行礼。“巾帼将军。”
荀灌向王徽之行礼,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王五郎。”
王徽之出声问道:“周女郎是否在城内?”
见王徽之提起周玥,荀灌面色更是不好,目光冰冷地盯着王徽之,她语气冷漠地言道:“玥儿已回蜀地。”
闻言,王徽之蹙起眉头,神色不安,他追问道:“她为何去蜀地?”
王献之伸手悄悄地捏了一下王徽之。
荀灌刚才用杀气腾腾地眼神盯着王徽之,明显对王徽之没好感,不但没好感,甚至可以用反感厌恶来形容!
王徽之低头看了眼王献之。
荀灌冷冷地回应道:“她阿耶为她相看了夫家,来日要嫁人,自然要赶回蜀地。”
王徽之面色突变,藏于广袖内的手微微颤抖。
王献之拉了一把王徽之:“五郎,你身子未好,先上车歇息!”
说完,王献之看了眼阿良。
阿良赶紧伸出手搀扶着王徽之离开。
王徽之推开阿良,转身问荀灌:“为何要给她相看夫家?她明明有心悦之人!”
荀灌气笑了,目光冰冷地盯着王徽之。若不是顾忌王献之在此,给王献之几分面子,荀灌真想立马动手揍一顿王徽之。
王献之伸手拉王徽之,看向桓伊。
桓伊帮忙拉走王徽之。
王徽之甩开了王献之的手,却甩不掉桓伊的手。被桓伊与阿良两人联手带回了车上。
王献之微笑着告诉荀灌:“五郎近来头脑不太清醒,若是有冒昧之处,还请足下海涵!”
荀灌点头,面上露出一抹冷笑,语气冷淡地说道:“脑子不好,需要请名医看看。”
王献之笑着点头:“已经在服药治疗了。”
荀灌请王献之入城。
王献之回到车上,看到王徽之面色青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王献之被吓到了,关切地问道:“五郎,你可好?”
王徽之声音沙哑低沉地言道:“她要另嫁他人……”
王献之诧异,王徽之一向聪明,怎么会没听出这是荀灌说的气话?
“五郎,你莫要在意。方才是荀灌娘故意所言的气话,周女郎定然在城内。”
王徽之猛地抬头,目光期待地望着王献之:“她还在?”
王献之点头:“是也。方才荀灌娘所言,定是气话。看来荀灌娘知晓周女郎在你这里受过委屈了,故而对你产生厌恶。这可不妙!”
王徽之握住王献之的手,紧张不安地问道:“那该如何?”
王徽之现在慌了,大脑思路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献之想了想,告诉王徽之:“用一车珠宝当赔礼,请求荀灌娘,让她让你与周女郎见面。”
“一车珠宝是否太少?”王徽之想起方才荀灌娘对他的态度,荀灌娘好像挺厌恶他的。
阿良的眼角微微抽搐,他出声说道:“一车珠宝,价值百万金。五郎,不少了!”
以百万金做赔礼,谁人有这么大手笔!
王献之笑着说道:“一车珠宝足矣。荀灌娘并非贪财之辈,她要的是你的态度。”
王徽之点头,觉得王献之说的有道理。“那我好好认错,荀灌娘是否会对我改观?”
“会有所改变。”王献之回答王徽之。
王徽之稍稍心安。
车队停下后,王献之与王徽之下车。
看到王徽之也从车上下来了,荀灌语气冷淡地言道:“既然王五郎脑子不太好,不如早些到客舍歇息。”
王徽之愕然:“客舍?你不打算招待我兄弟在府上小住?”
荀灌心里怀疑自己的女儿莫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傻子。这王五,看着傻憨憨的,玥儿究竟喜欢他什么?
王献之拉了拉王徽之,出声言道:“客舍简陋,厚颜打扰足下,不知足下是否方便让我兄弟到府上小住?”
王徽之待人客气有礼,荀灌面色稍缓,她放轻声音言道:“卫将军自然能在府上小住。只是王五郎已非稚子,荀某不便招待。”
被荀灌刁难,王徽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弯腰行礼:“在会稽时,我与周女郎发生误会,今日前来是寻周女郎解除误会,还请足下不要阻拦!”
王徽之说话过于直接,让荀灌毫无准备,她沉着脸,半晌不作声回应。
王徽之又说道:“此番带来九车珠宝,若足下不嫌弃,可随意挑选。我只求见周女郎一面,与她解除误会。”
荀灌面色淡漠地言道:“王五郎怕是没听清,在城外时,荀某已经道明玥儿不在城内。如今玥儿远在蜀地,若王五郎想见玥儿,不如前往蜀地寻她。”
王徽之蹙着眉头,抬头打量荀灌,他心里烦乱,一时之间判断不出荀灌所言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