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裒盯着王献之的下巴,忽然问道:“王七郎遇刺了?”
王献之可是琅琊王氏的嫡子,身边有阿三这样的恐怖高手保护,怎会受伤?褚裒觉得,王献之应该是缺德事干多了,不知道被谁报复了。
提起脸上的伤,王献之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不以为意地回应道:“走路时不小心摔了。”
褚裒目光狐疑地盯着王献之,明显不相信王献之说的话。
见王献之不愿意说,褚裒也不再追问,他告诉王献之:“王七郎赠陛下的书,褚某已经看过。那些书虽然易懂,但是却不利于培养人独立思考的能力。”
王献之点头:“是也。故而需要多放心思在陛下身上,对陛下进行正确的引导。让陛下亲自体会,参与其中,陛下才能成长起来。”
褚裒面色淡淡地点头。话锋一转,眯着眼睛盯着王献之,语气不悦地问道:“先前王七郎勒索会稽王与褚家要赎金,赎金去向何方?”
王献之没想到褚裒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他叹了口气,愁着脸言道:“彼时朝廷接遗民渡江,仅依靠朝廷的能力,无法救助百万遗民。故而我用尽各种办法,筹金筹粮救助遗民。”
见王献之将那些钱都花在了救助遗民方面,褚裒便不再与王献之计较这些赎金的去向。
王献之临走前,褚裒忽然说道:“褚某不想再看到那个阿三!”
王献之点头,一脸乖巧地回应道:“献之知晓!”
褚裒挥手,让王献之离开。
等王献之离开后,褚裒仔细回想今夜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王七那小子莫非在坑他?
这几年,每逢入冬时节,司马道生就会在贵族圈里推销暖身包暖手宝。司马道生与王献之关系交好,没道理不送点暖身包暖手宝给王献之!
褚裒怀疑王献之是故意亲近他的!以此令他掉以轻心!
思及此,褚裒心里暗骂一声:无耻小子!
王献之进宫拜访小皇帝,三个月不见,小皇帝长高了。比王献之高出了一截。
“王七郎!你归来了!”司马聃欢喜地抱住王献之,发现王献之下巴处多了个伤疤,他吃惊地问道:“王七郎,你破相了!发生了何事?”
提起这件事,王献之拉着司马聃坐下,将谢玄这小子干得事情告诉司马聃。
听完,司马聃摇头说道:“谢七郎也太顽劣了。怎能伤害王右军的爱鹅!”
想到谢玄与司马道生、王献之义结金兰的事情。司马聃露出羡慕的目光,缓缓说道:“朕也想与王七郎结交金兰……”
王献之拉着司马聃的手,笑着言道:“陛下可是谢七与我义结金兰后,跑到谢安石面前说了什么?”
司马聃摇头,好奇地问道:“他说了什么?”
王献之将谢安当时的回答,告诉了司马聃。
司马聃听完,满意地说道:“是也。士为知己者死,自然是知己之交比金兰之交更重要!”
司马聃与王献之认识这么久,早已是知己好友。如今知道自己比司马道生与谢玄更重要,他心里感到很开心。
王献之告诉司马聃:“陛下可想出宫走走?”
司马聃惊讶地看着王献之,回想起上一次出宫,他低眉思索。
“陛下不想看看李大与李二如今变成何样?”王献之轻声问道。
司马聃抬头看向王献之,出声问道:“他二人如今可好?”
王献之点头:“李大在学医方面有天赋,我师父说再过几载,他便能出师。李二已经识字三千,能背诵百篇文章。”
听说李大与李二如今生活得不错,司马聃点头:“朕随你出宫看看!”
王献之问道:“陛下可思念琅琊王?”
司马聃点头:“自然思念。上回朕被阿娘关起来,阿娘让琅琊王与东海王离开了建康。朕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他二人。”
“那不如这一回我带你去琅琊国?”
司马聃诧异:“可以?”
“陛下不信献之?”王献之笑着看司马聃。
司马聃笑起来,他高兴地点头:“朕相信王七郎!王七郎所言一切,朕皆相信!”
离开皇宫,王献之特地到蔡家拜访蔡谟。
“王七郎总算来了。”蔡谟笑容慈祥地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向蔡谟行礼:“未曾想足下一直在思念献之,献之来迟,失礼了。”
蔡谟对王献之招手,王献之看到有个小竹竿,他走过去,坐在蔡谟的身边,拿起竹竿与蔡谟一起钓鱼。
蔡谟眉眼慈祥地盯着王献之脸上的那块疤痕,笑着问道:“王七郎被打了?”
王献之望着水面,语气淡然地回应道:“意外罢了。”
“意外?”蔡谟笑意深深地盯着王献之。
王献之出声问道:“不知足下寻献之,有何贵干?”
蔡谟摇头,笑着言道:“王七郎寻蔡某又有何贵干?”
王献之转头,眉眼平静地看着蔡谟,开口言道:“献之有意带陛下前往琅琊国。”
如今会稽王身染时疫,留在会稽没有回建康。褚裒即将离京,前往北上。谢尚留在会稽,还没回建康。桓温远在北上,不愿回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