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褚家大门口上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不欢迎琅琊王氏嫡系入内’。见状,会稽王诧异,心里猜测发生了何事。
听说会稽王来访,褚裒直接拒绝,他没心情应付会稽王。
被拒之不见,会稽王也不生气。他想了想,让仆人驱车前往乌衣巷,去王家拜访王献之。
来到王家,得知王献之出门了,会稽王只好作罢,让人驱车回府。
王献之睡到午后才醒来,得知会稽王登门寻他,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没有放在心上。
用完食,王献之乘车出门,前往蔡家,拜访蔡谟。
蔡家仆人恭敬地将王献之迎接进府。
路过正堂的时候,蔡家仆人没有停下,继续带路。
王献之心里有些诧异,但是却没有出声询问。
走了许久,来到一座院子。
打开院门,看到院里的景物,王献之惊讶。
这座院子如同荒废的院子,长满了青竹与各种杂草,根本没有路!
蔡家仆人笑着言道:“我家郎主就在院里,王七郎小心些。”
蔡家仆人说着,先走进了院子里。他扒开杂草,王献之才看到地上铺着青石板。青石板铺出来的小径,被两旁的野草覆盖住了,将路藏了起来。
王献之跟在蔡家仆人身后,走进院子里。亦步亦趋地跟上蔡家仆人。
走了几十步,王献之看到一位老者坐在池边钓鱼。他头发花白,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带补丁的粗布衣。单看这个背影,与其他农家老者无异。
听到动静,蔡谟也不回头望向身后,他继续悠然地钓鱼。
蔡家仆人来到蔡谟的身边,开口言道:“郎主,贵客至。”
“嗯。”蔡谟抬手,挥了挥手。
蔡家仆人转身面对王献之,向王献之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王献之自己走到蔡谟的身旁,他打量了几眼蔡谟,开口言道:“若是足下身处山野,必定无人认出这就是当朝司徒。”
蔡谟已过古稀,听到此话,他朗声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如钟。
笑了片刻,蔡谟眉眼慈祥地看向王献之,出声言道:“王七郎可知蔡某为何如此?”
王献之笑了笑,望向四周,漫不经心地言道:“或许是内心想图一份清静,逍遥片刻。”
蔡谟笑意深深地颔首:“王七郎有玲珑之心,难怪得诸位公卿喜欢。”
王献之探头望了眼鱼篓,见里边没有鱼,他笑着问道:“蔡公来此多久?”
白眉微扬,蔡谟笑着回应道:“下朝之后,便归家钓鱼。”
王献之问蔡谟:“蔡公鱼钩上可放有腥物?”
蔡谟忽然抬起鱼竿,线的另一端没有鱼钩,只绑着一块小石子。
王献之随意地坐下来,他好奇地问道:“蔡公如此,能钓得到鱼?”
蔡谟将小石头沉入水中,意味深长地瞟了眼王献之,笑意深深地言道:“往日不曾钓到。”
王献之挑眉:“如此说来,蔡公以为今日必定能钓到鱼?”
“王七郎以为呢?”蔡谟不答反问,脸上笑意不减。
王献之随手捡了一块石子,抛入水中,语气随意地言道:“若是蔡公所指的‘鱼’乃献之,那只怕要让蔡公失望了。”
蔡谟轻笑,望向王献之,出声问道:“王七郎此言何意?”
石子抛入水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王献之盯着水面,心不在焉地说道:“献之今日登门,只是心有疑惑,想请蔡公解答。”
言下之意:除此之外,别的事不谈!
蔡谟笑着说道:“王七郎可是想知道蔡某为何要帮会稽王夺回朝政大权?”
“是也。”王献之点头,看向蔡谟。
蔡谟望向水面,嘴角保持着淡笑,语气平静地言道:“自桓符子、谢仁祖、郗嘉宾率兵北上,接遗民过江。蔡某便察觉异样,怀疑上王七郎。故而,一直以来静观不语。”
王献之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随手又捡了一块小石子,准备抛入水中。
蔡谟接着言道:“无论是明面上,亦或是背地里。朝廷诸位公卿皆不愿看到琅琊王氏执掌大权。”
“所以蔡公以为,献之所作所为,皆是在为琅琊王氏谋划?”王献之握着那块石子,转头看向蔡谟。
蔡谟轻笑:“如今看来,王七郎所谋,皆是为了天下苍生。”
王献之等候下文。
蔡谟又说道:“可日后之事谁能料得到。待王七郎长大,是否会为琅琊王氏考虑,蔡某不敢妄言。蔡某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喜欢防患于未然。有些事,能阻止,便出手阻止。”
王献之沉默,少顷,他淡笑道:“蔡公担忧不无道理。但眼下,晋国需要上下团结,方能走出困境。蔡公将会稽王扶起来,是否能保证会稽王能配合献之,让晋室团结一致,上下齐心?”
蔡谟似笑非笑地望向王献之:“此事无需蔡某操心,自有刘真长与荀令则帮忙看着会稽王。”
蔡谟连刘惔与荀羡都注意到了,真是不简单!
王献之开门见山,直接言道:“眼下献之打算发展经济,让先稳定内部,再解决外部。不知蔡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