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愔面色尴尬,忍着疼爬起来,转头瞪了眼司马道生。
司马道生捧腹大笑,还冲郗愔叫道:“郗长史再摔一个!真是有趣!”
要不是顾忌司马道生身份高贵,郗愔肯定要骂他几句。
咽下这口气,郗愔被左右搀扶起来。他望向王献之。
王献之看到郗愔摔倒了,他加快脚步走向郗愔,来到郗愔的面前,开口询问道:“大舅父可好?”
郗愔点头,目光上下打量王献之,发现王献之瘦了一些,脸色有些苍白,他关怀道:“七郎可好?”
司马道生跑到王献之的身旁,笑哈哈地指着郗愔说道:“王七郎,你方才看到没?郗长史摔了个狗吃屎!”
郗愔沉着脸,目光不悦地瞪着司马道生。
荀羡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他向王献之行礼:“辛苦!”
郗愔对王献之说道:“七郎先上车!回府歇息!”
王献之点头,匆忙赶路,他十分疲惫。
司马道生本来想拉着王献之共乘一车,让王献之给他讲讲此行发生的趣事。见郗愔老是瞪着他,司马道生不高兴地说道:“郗长史这是何意?为何总拦着本将军?本将军与王七郎有重要军机要商议!被你耽搁了,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你可拉倒吧!
郗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语气冷淡地回应道:“七郎赶路归来,身体乏累,请足下让七郎好好歇歇!”
荀羡也开口说道:“卫将军脸色不太好,请名医为他看诊看诊。”
郗愔点头,还是荀羡明事理!
见状,司马道生只好改口言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改日再与王七郎商议军机。先让王七郎好好歇息。派人照顾好王七郎!”
“遵命。”荀羡颔首。
郗家的家医为王献之看诊过后,没发现异常,只让王献之好好歇息。
王献之无事,郗愔放心了。他让王献之好好休息,正准备退出屋子时,却听到王献之说了一句话。
“我将燕王亲眷请来晋国做客,请大舅父派人好生照顾!”
闻言,郗愔大吃一惊,猛地转身望向王献之。
“七郎说什么?你、你将燕王亲眷抓来了!”
王献之纠正道:“是请燕王亲眷来晋国做客。”
郗愔眼角微微抽搐,他返回榻前,弯下腰问道:“掳走燕王亲眷,七郎是打算以此来要挟燕王?”
王献之摇头:“非也。”
“那是?”郗愔直勾勾地盯着王献之。
王献之眼皮打架,他闭上眼睛,轻声回应道:“我先歇息……”
郗愔瞪着眼睛,无语地盯着王献之。
盯着王献之看了许久,听他呼吸沉稳,知晓王献之已经熟睡了。郗愔只好摇头,帮王献之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
荀羡负责将船上的东西卸下来,发现了一行身份特殊的人。他询问阿四,阿四没有回答这些人的身份。思量片刻,荀羡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他心里大惊,没想到王献之竟然如此粗暴,直接掳走了燕王亲眷!
荀羡忙完,跑到王献之休息的院子,正准备问问王献之。却碰到从屋里走出来的郗愔。
“卫将军可在?”荀羡开口问道。
郗愔瞥了眼荀羡,回答道:“七郎歇息了。荀二郎有事?”
听说王献之已经歇息,荀羡只好先压下心头的事情,对郗愔摇了摇头。
郗愔开口问道:“已经卸完?”
荀羡点头。
郗愔看了眼四周,朝荀羡招手。
荀羡跟上郗愔,两人走进书房,郗愔出声告诉荀羡:“七郎将燕王亲眷抓来了。”
荀羡颔首,他来寻王献之,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
见荀羡并不惊讶,郗愔问道:“荀二郎见过燕王亲眷?”
荀羡点头:“看到七郎身旁的死士守着那些人,便猜到了一二。”
“荀二郎当真聪慧!”郗愔夸了一句,又说道:“七郎让郗某派人看护燕王亲眷,不可有闪失!”
“明白!”荀羡面色严肃。
郗愔告诉荀羡:“荀二郎以为,该派多少人守着,最为妥当?”
荀羡直接说道:“只派一人。”
郗愔惊讶:“一人?如此大事,岂能只派一人看守!”
郗愔心里打算调两三百精兵看守燕王亲眷。然后再向车骑将军府借几百人,一同看守燕王亲眷。
荀羡淡笑着言道:“足下可记得死士阿三?”
提起此人,郗愔面色不快,顿时想起了被阿三折磨的痛苦经历。
“此人……”郗愔不知道该怎么发表意见,一时无语。
荀羡告诉郗愔:“无论是派京口之兵,还是派车骑将军府的士卒去看守燕王亲眷,皆不妥当。若是不小心,会让对方发觉异样。阿四与阿三乃死士,由这二人看守,最为妥当。”
“只派二人看守,只怕会有疏漏……”郗愔摇头。
“人多反而容易出纰漏。”荀羡坚持让阿三去看守燕王亲眷。
郗愔沉思半晌,最后点头答应。
王献之睡了一天一夜,精神才恢复过来。
得知荀羡郗愔的安排,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