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自己的胸脯,时人喜欢如凝脂般白皙细滑的皮肤,谢安可不想把皮肤弄得粗糙。
王献之不紧不慢的说道:“谢叔父也可以不锻炼。”
谢安问道:“可以服药医治?”
王献之摇头:“服了药,药性太猛,反噬更厉害。”
谢安皱紧眉头,桃花眼深邃的盯着王献之:“只能强身健体?”
王献之点头:“对。五石散服用后,毒性一点一点积累在人体内,残害人的身体。只有强身健体,每日活动,才能将毒素一点一点排出来。长期坚持,才能改善身体。”
王献之补充道:“谢叔父若是担心长肌肉,可每日活动前后,多拉伸拉伸。”
“鸡肉?人如何会长鸡肉?”谢安疑惑。
王献之解释道:“人锻炼之后,皮肉会变得厚实起来,我师父把锻炼后养成的皮肉,称为肌肉。”
谢安颔首,信了王献之说的话。又问道:“如何拉伸?”
王献之告诉谢安:“谢叔父莫急,我会留下来小住几日。这几日,我教你如何锻炼。”
一听王献之要留下来小住,谢安很高兴,揽着他说道:“七郎能留下小住,自然欢喜!不过,你那五兄,还是让他早日归家吧!今日,你兄弟二人来寻我,有何贵干?”
王献之转头看向阿陌。
阿陌把手里的长盒放到案上,打开锦盒,拿出一把油纸簦。
谢安目光好奇的盯着那物,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阿陌将油纸簦打开,撑在头顶上。
谢安一怔,低头问王献之:“这是何物?”
王献之笑着告诉谢安:“油纸簦。那日与五郎归家时,我二人以荷叶为簦,撑着荷叶归家。归家后,我便有了主意,做出了此物。这簦架子上糊了纸,纸上刷了一层桐油,如此一来,便不怕雨打了。”
谢安放开王献之,朝阿陌招手。
阿陌将油纸簦递给谢安。
谢安拿在手上仔细打量。簦架子是用檀木做成的,自带一股香味。油纸上,写了一首诗。
“仙人揽六箸,对博太山隅。湘娥拊琴瑟,秦女吹笙竽。玉樽盈桂酒,河伯献神鱼。四海一何局,九州安所如……”
声音如水,朗朗悦耳。
念到此处,谢安笑靥如花,称赞道:“真是风雅之物!”
油纸簦上写了《仙人篇》,诗词的旁边,还绘了一些柳枝嫩芽,十分唯美!若是下雨天,美人撑着此簦,漫步在山林中,真是仙气渺渺!
谢安转头看向王献之,眼神意味深长。
与谢安对视一眼,王献之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王献之缓缓开口,告诉谢安:“这把油纸簦,是特地为谢叔父准备的。”
谢安满意的颔首,伸手摸了摸王献之的脸,笑吟吟的说道:“七郎不愧为我知己!”
除了他,还有何人能配得上这么风雅的东西!刚才谢安就觉得这把油纸簦,简直是为他本人订做的!没想到,这把油纸簦还真是特地为他做的!此时此刻,谢安真是喜欢极了王献之!
王献之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脸,歪着头避开谢安的手。“谢叔父,我想请你帮个忙。”
桃花眼微微眯起,谢安脸上的笑意淡了少许,他摸着檀木簦柄,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事?”
王献之告诉谢安:“我做了一批油纸簦,想卖了换些财物。谢叔父你认识这么多名士,我想让你……”
说到此,王献之朝谢安眨了眨眼睛。
谢安点头:“七郎是我知己,你所托之事,我自然会帮忙。”
只要王献之不像王徽之那样坑他,一切好说!
谢安曾经被王徽之坑过两次,此后他对这小子,没什么好感。
转而,谢安跟王献之聊起了三国牌的事情。
谢安蹙着眉头,神色冷淡的说道:“不知是何人,竟然利用我的名义,推出那三国牌游戏。七郎,你若有空,一定要帮我查查此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操纵。”
王献之眼神闪烁,他缓缓说道:“此事,与我跟五郎有关……”
谢安一听,眯起眼睛审视王献之。倏尔一笑,声音温柔的问道:“王五郎的主意?”
“是我……”王献之觉得不能让王徽之来背锅。
谢安似笑非笑的扫视王献之:“七郎为何要如此?”
王献之一本正经的回答谢安:“其实也非我主意。玩牌时,我只不过提了几句谢叔父,会稽王世子便以为那三国牌是谢叔父所创。没想到此人会宣传出去,引人误会。”
谢安若有所思的审视着王献之,最后还是信了王献之的话。毕竟,此事对谢安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反而,还给谢安增添了几分名气!
谢安放下纸簦,语气随意的对王献之说道:“改日,送几副三国牌到我这里。”
王献之点头:“好!”
转而,王献之问起了水车的事情:“谢叔父,二十日前,几位叔父登门寻我,向我求造水车的图纸。此事,是你故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