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戒备的朱玲珑翻个身,若雪山银月,出尘皎洁,他按捺住心底的狂热,握了握柔软的小猪蹄,再小心塞回被褥里。
经过客厅时,容钦瞥向桌上缙云给她的复习押题宝库,随手翻开,粗粗扫了几眼,随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极其轻蔑。
这么个破玩意,还值得她捧在胸口,露出如获至宝的表情?
让他来辅导,肯定比他好上几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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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奇门遁甲之术考试,朱玲珑毫无疑问地挂了,而且相当的惨烈,几乎一分都没得。
其实早在考试开始,题目下发,她就猜到过会有这样过的结果。
但当残酷的现实真正降临到自己面前时,朱玲珑依旧默默从口袋里掏出帕子,小心地擦擦眼角。
其实也没有眼泪,就是矫情地哀叹自己的命运。
从进仙麓书院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努力,花了几个日夜不眠不休,拼命将缙云圈出来的所有易考题型、重点难点背下来,早晨对镜梳妆时,眼下都有些淡淡的青色。
甚至,就在她在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
魔镜竟然回答说,“Erwa Zhu without hei yan quan.”
可不知道为什么,夫子出的所有题目都巧妙地避开了缙云的押题重点,全部落在她完全不懂的领域,知识的盲区。
更令猪匪夷所思的,一向优秀的缙云都从一贯的甲类上等变成丁类中等。
可这也不能怪他,此次考试题目之难,成功过放倒一大片,挂科数量甚至创下历史之最。
但芙盼不管,挂她一个是挂,挂整个班也是挂,外婆只看结果,不管过程,结果不好,就代表过程不努力,嘴上说努力学习,但成绩不好,努力在哪里。
不能总想着大家怎么样,谁谁谁也挂了,为什么要跟差的比?
但凡有及格的,就代表这个考试是能够通过的。
她难道不能努力上进,做站在食物链顶端傲视群雄的猪吗?
就像她父母期待的那样威风凛凛,视万物为蝼蚁。
丝毫没有雄图壮志的朱玲珑点着手里的银子,悲从心起。
这个月的限量鹅蛋粉、桃花膏都买不了,更别说季节限定。
她其实素来对钱没什么概念。
从小,外公就教育他们要和士大夫一样高风亮节,懂得视金钱如粪土的道理。
为此,家里所有的茅坑都是金子做的。
外公一直教育他们,不能把钱太当一回事。一点点金子罢了,根本不要放在心上,就跟院子里没用的落叶差不多。
除了这个,他为了给哥哥,妹妹还有自己打造一个猪勉强能够待下去的环境,所有的门啊,墙啊,全都是用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大金砖堆砌而成,缀满龙宫珍珠、西方宝石、玛瑙,富丽堂皇。
朱玲珑这辈子从不知道“贵”字怎么写,甚至没体会过没钱,买不起限量是什么感受。
妹妹朱红豆一开始想要银屋子,外公不仅批评她,还一直强调,这才是猪该过的生活,只有穷人才会用银子。
但今非昔比,她现在,竟然会像生活穷苦的人一样,为了五十两银子殚精竭虑。
此刻,容钦默默看向残忍抛弃他的朱玲珑。
看她颓然地坐在那儿。
看她被排山倒海的悲伤所淹没。
看她黯然地怀疑猪生。
内心却毫无报复后的愉悦感。
春日里,朱玲珑的背影格外纤弱,轻薄的睡衣没能掩盖住右肩处的朱砂痣。
容钦冷冷地勾起唇角,原本也想让她尝尝自己所经历的全部痛苦,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银河天池。
袅袅烟雾中,她白如初雪的脊背,乌黑的头发紧贴,那右肩之上落着一点鲜红,随着素手纤纤撩水洒下,轻轻晃动,水珠子顺着慢慢滑落,拖出长长的痕迹。
那幕真是刻骨铭心,挥之不去,成为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困扰自己的梦魇,如同孽障一般。
她应该后悔,为自己的错误肝肠寸断。
不找他辅导,别说及格了,连一分都别想拿。
他难道不够宠她,配合她吗?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堂堂天帝,连小白……
容钦吸了口气,对这个称谓深恶痛绝,连那种东西他都当了,还要如何?
朱玲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深深的黑夜中,容钦眯起眼,眸色沉沉得可怕。
当初就应该捆回瑶池安生呆着,不许出去招蜂引蝶。
这仅仅是故事的开篇,远远不够。
既然敢抛弃他,就要承受六界之主的怒火。
明月不谙离恨苦,他拂袖而去,任斜光照得一身寂寥。
***
容钦回到天庭,有天兵上前禀报,“陛下,已经收押在天牢了。”
“抓来了?”容钦轻笑,分明俊美无比,却依旧令人毛骨悚然。
“是。”天兵背后一凉,连忙将头低下。
“总算来了。”容钦转身,独自驾云至阴森的天牢,驻守的天将恭敬地俯身,“陛下。”
他点了下头,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