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忠也笑。
封岩不再久留,他眼神温和,微微笑着:“哥,我明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蒋文忠知道封岩明天要去扫墓,就对蒋兰舟说:“送一下你封叔叔。”
封岩起身回绝:“不用了。”
蒋兰舟拿上封岩的礼物,跟了过去。
封岩步子大,很快就走到门口。
蒋兰舟两手捧着盒子追上去,眨眼功夫,封岩已经走得老远了。
蒋兰舟拿着两份礼物回房间。
她仔细欣赏着封岩送的项链,垂眸一想……配之前的那件旗袍,应该是好看的。
蒋兰舟又坐在床上随意地翻阅蒋文忠送的书。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本版本普通的《家书》。
一张照片,从书里掉落,蒋兰舟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彩色的老照片。
照片里,他们一家三口站在红旗下,笑容灿烂。
那时候,蒋兰舟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孩子,需要父母抱着,而周慧心和蒋文忠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朝气。
蒋兰舟顿时湿了眼眶。
或许男人总是粗疏,蒋兰舟很少见到蒋文忠会刻意精心保存照片。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这张专人修复过的全家福,真在蒋兰舟的意料之外。
蒋兰舟盯着照片看了多久,她的心脏就跟着跳动了多久。
她觉得心里的石头,又被磨得圆润了一些。
晚上蒋兰舟临睡前,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封岩]:生日快乐。
蒋兰舟看了一眼就删除了。
她十分喜欢蒋文忠的礼物,至于封岩的礼物,只能下周末再给他送回去。
这个周日是封岩父亲的忌日,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一趟老家,顺便探望他母亲几天。
蒋兰舟读大学的时候,每年暑假也都是挑这个时候回来,正好和封岩错开。
封岩离开蒋家后,当晚让司机开车走的高速,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从车上醒来,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短信。
倒也不意外。
封岩回了老家,没有深夜打搅他的母亲,而是在附近找了酒店住下。
珍品公司。
新周上班的第一天中午,大会议室里聚集了不少员工。
蒋兰舟吃完午饭上来,往里面看了一眼,会议桌前站了个老者,他在桌上摆了几样东西,和员工们玩得不亦乐乎。
会议室里的人,是罗教授。
蒋兰舟没有见过他,但直觉是会议室里的人就是他。
的确是罗教授。
他虽然已经年迈,但性格有点儿顽皮,以前不忙的时候,经常会到行政区域来逗年轻同事玩,偶尔也会带一些好玉石边角料打磨出来的玉珠,送给年轻的同事。
近一个月没得空闲,一直没来过,蒋兰舟还是第一次在会议室里见到他。
蒋兰舟进到会议室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罗教授似乎有意抬头看了她一眼,并且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来试一试?”
罗教授双手撑在桌上,笑着对蒋兰舟说。
蒋兰舟愣然挑眉,笑着走过去,一旁的同事非常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会议桌被分成三个区域,第一块儿地方摆了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员工们的名牌分别放置在两幅画的下面。
蒋兰舟柔声问:“猜真假?”
罗教授点头,说:“对,猜对了可以在这里抓一把珠子。”
他的手边有一只青花瓷碗,碗里装满了翠绿的玉石珠子。
小东西算不上特别值钱,但本身材质不错,用来搭配金玉石器,一点都不跌份儿。
人事部主管潘以海,拿了个放大镜看两幅画,他隔空指着画,信誓旦旦鉴定说:“右边的肯定是真的,这纸都糟脆一些,而且墨迹上还有一层白霜,左边的就没有。”
有人问他:“哪儿有白霜?”
潘以海说:“我用放大镜看的。”
旁边的男同事挤上前来,说:“放大镜借我看看。”
潘以海交出放大镜,员工们挨个儿看画,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右边的画,墨迹上有一层白霜,左边的却没有。
潘以海还是潘石佑的大侄子,就算没有尽得潘家真传,那也比门外汉强得多。
原先将名牌放左边的员工,全部默默移到了右边。
潘以海得意地冲罗教授笑着说:“你这一碗珠子可不够送了。”
罗教授红红的脸颊堆满了笑。
潘以海催促着道:“都选完了,您要不公布答案?”
罗教授笑道:“还有个小姑娘没选。”
他指蒋兰舟。
众人瞬间都看向蒋兰舟。
蒋兰舟在大家的注视之下,取下胸口的名牌,放在两幅画的中间,各占一半的位置。
罗教授推了推眼镜,脸上笑意加深。
潘以海哂笑问道:“你这什么意思?到底算哪边儿?”
蒋兰舟淡定回答:“都是真的。”
潘以海笑得更厉害,也不说什么,一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