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蒋兰舟不打算留了,带上笔记本准备回家。
可她知道,封岩还在潘石佑的办公室。
蒋兰舟走到潘石佑的办公室门口,握住了门把手。
其实封岩已经醒了。
也就刚刚醒。
昨晚熬太久,一不小心睡到天黑。
封岩发现身上盖着赵映晴的蓝色外套,带着一股香粉味儿,闻起来不是特别清爽。
他丢开外套,坐沙发上揉了揉眼睛。
刚睁开的双眼,越揉越红,像野兽的眼,含着混沌与孤独。
这一切,在开门声里,定格了。
蒋兰舟站在门口,见封岩是坐在沙发上,才开了灯,静静地望着他,同时也看到了赵映晴的衣服。
封岩嗓子干,喉结滚动,脸色有点苍白。
蒋兰舟声音很轻:“您还不走吗?”
封岩懵得只知道点头,站起来才精神了点儿,说:“我送你回去。”
“我要锁门,您先下去开车。”
办公区域有监控,蒋兰舟想跟他分开走。
封岩摸到了车钥匙,先走一步。
封岩今天自己开车来的,今晚充当司机。
夜风足够舒爽,车里没开空调,适宜的微风拂在脸上,绸缎一样温柔。
蒋兰舟坐在副驾驶看窗外的风景,嘴角浮着浅淡的笑意。
封岩看右边镜子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蒋兰舟的表情。
她最近总是心情不错。
所以他没问她为什么笑,也不需要问。
遇上红灯。
蒋兰舟收回视线,向封岩提议:“就在外面吃点儿?”
“不了。”封岩冷淡拒绝。
蒋兰舟忽然想起上次进餐时,不愉快的回忆,嘴角抿着,很快就说:“也好。”
回到蒋家,蒋文忠特意让吴阿姨留了不少菜,两个人迅速果腹。
蒋文忠下楼,问封岩明天忙不忙,让封岩就在这儿休息,还说今天不留下,明天一定得留下。
封岩明白蒋文忠的意思,左右没有什么要紧事儿,依言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蒋兰舟就去了省图,下午闭馆之后,才回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文忠心想,蒋兰舟不至于连封岩的生日都忘记,也就没有提醒她。
但周日的早上,蒋兰舟还是走了,一直到午饭时间,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蒋文忠忍不住给蒋兰舟打了个电话,叫她赶回家吃饭。
蒋兰舟在电话里跟蒋文忠说:“我早就跟朋友约好的事,现在走不开。”
“什么朋友,什么事儿,就那么重要?”
“是的,很重要。”
蒋文忠眉头出现个“川”字,语含愠怒:“兰舟,你太不懂事了!”
蒋兰舟握紧电话,听到蒋文忠身边飘来封岩没所谓的声音:“算了,我以前也不过生日的。”
蒋文忠气得直接挂断电话。
棋桌上,象棋走了一半。
封岩气定神闲地执马跳日,说:“哥,轮到你了。”
蒋文忠不由自主叹气摇头,继续下棋。
蒋兰舟想一口气赶好论文,省图闭馆之后,又和李博文在咖啡厅待了很久。
所以今天回得晚,连晚饭都没赶上。
蒋文忠很生气,明明坐在沙发上等蒋兰舟回家,却在她回家之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关掉新闻联播,直接去了书房。
他不想冲她发脾气,但这件事,绝对不能纵容她。
蒋兰舟站在客厅里,灯白如昼,冷冷清清,只有她一个人,连吴阿姨都不在。
封岩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
蒋兰舟步履如常地回房间。
反正,大学四年里她也没有回来给封岩过生日,也不曾打过一个电话。
他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晚上洗漱完,蒋兰舟捧着手机发呆,到底还是没忍住,给封岩发了条简短的短信。
[蒋兰舟]:祝您生日快乐。
封岩还在电脑前审核岩威近期的几个项目。
手机响了,他瞟一眼,见是蒋兰舟的消息,打开一看,直接删除,连带以前的短信对话,也都一并消失。
蒋兰舟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任何回复,就睡了。
封岩的手机屏幕却再次亮起。
他拿起一看,是赵映晴发的消息,随随便便扫一眼,内容都没细看,只知道大意是关心他回没回家。
封岩将手机丢在一边,没有回复赵映晴。
七月底,太阳正毒辣的时候,据说夜晚将来一场暴雨,潮热的空气,像把所有人都闷在巨浪里。
海市的上空,黑云压楼。
风起乌云涌,变换形态,像凶兽踞伏。
真让人窒息。
蒋兰舟的论文修改得差不多了,她看看笔记本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下班时间。
安静的办公室,忽然有一阵异常的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封岩穿着很职业的衬衫西裤,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长腿一迈,领着四个身穿岩威安保制服的员工,阔步朝潘石佑的办公室里来。
赵映晴提前就知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