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班第错愕,“我为何要去铺子?”
容温被班第问懵了,“不是你问我可需要帮忙?我没有那个……当然得买了,还有衣裙也要更换。”
“那个?”班第喃喃重复,整个人看起来呆得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与容温说的不是一回事,驴头不对马嘴。
担心她是因为害羞,不敢挑明,索性鼓起勇气直言道,“你晕血,用不用帮……”
班第话未说完,容温已气急败坏的截断话头,“帮什么帮,下流!”
她晕的是别人的血。自己的这个血,不至于到晕的地步,只是犯恶心。
被突然变脸的容温赶出来后,班第晕头晕脑在房门前站了片刻,这才拖着滞重的脚步,往客栈斜对面那家卖女人脂粉香膏的铺子里走。
这个时辰,铺子里没什么人,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正在账台前拨算盘,见到人高腿长还相貌堂堂的班第,先是眼前一亮,堆着讨好媚笑,一脸了然的往班第跟前凑。
“这位爷是来买用在姑娘身上的东西吧?”
在容温面前手足无措的班第,此时威风得很,眼风一夹老板娘,面无表情道,“是姑娘用的,但不是这些用在外面的。”
他略一昂下颚,指了指那些堆放在一起的胭脂水粉。
“嗳……奴家明白的。我这店与客栈斜对门,方才看见您抱了个姑娘进去。”老板娘笑得意味深长,又问班第,“瞧爷您的身板,可是要个全套的?”
班第也就面上装得像模像样,实则上下牙齿紧张到咬得死紧,压根没留心听老板娘的话,听见“全套”二字,想起容温还叮嘱他买衣裙,图个省事,立刻点头。
“好嘞,您稍等。”老板娘扭着腰进了帘子后面,很快拿出一只不小的大红包袱递给班第,“爷,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班第接过,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扔了一锭银子,便立刻回了客栈,把东西交给容温。
之后,自己便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容温掂着手里有些分量的包袱,总觉得不太对,因为方才班第把东西递给她时,她似乎听见了包袱里有铃铛响。
莫不是买错了吧——容温心里想着,连忙打开来看。
“嘭……”
“咚……”
“叮铃……”
屋内接二连三传出异动,自然惊动了守在门外的班第,两指一扣房门,拧眉急问,“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
容温双手捂着脸,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咬牙喊出一句,“你进来!”
班第立刻推门而入,迎面便遭遇了数件大大小小的‘暗器’。
班第一挥手,尽数隔开,不解的问‘偷袭者’容温,“闹什么?”
“我闹?你看看你买的都是什么!”容温气得眼角殷红,胸前起伏不停,狠狠剜了班第一眼,指着地上那堆四下散落的玩意儿,“龌蹉!”
方才打开那包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先前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直到看见里面有个大棍子,像极了大婚之前,宫中嬷嬷教导她人事前拿的‘工具’。
班第随着容温的手,低头看了眼正好滚到脚边的两件东西——一件是金珠大小的铃铛,此时正不停响着;一件是婴儿手臂粗细的乌黑/角先生,边上还散着一方布料薄透,不堪入目的牡丹花蕊开口红肚兜。
班第屏住呼吸,灰眸不敢置信的阖上,又再度睁开,确认自己不是在梦里。
第37章
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岂止‘尴尬’二字能道尽。
班第黑沉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眼神飘在虚空,硬着头皮解释道, “这些都是店家直接包起来的, 我未曾打开看过。”
容温这会气怒交加, 反倒是没那么害羞,寒着嗓子, 条理清楚驳道,“若非你示意,店家会乱给你东西?还有……”
“啊……哦……”
“嘿嘿嘿小心肝儿……这屏风前果然是妙趣横生……”隔壁传来两道高亢暧昧、不堪入耳的尖叫, 刹时截断了容温还未出口的怒问。
容温面红耳赤,半张着嘴, 眼神羞愤惊悚,整个人受了极大冲击。
连皇室修养都抛诸脑后了, 颤颤巍巍举起手, 怒指着班第, 齿关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来。
隔壁的**, 再加上这满屋的暧昧狼藉——只要是个没聋没瞎的,十成十都得想歪。
班第太阳穴突突地跳。
在容温悚然防备的眼神中——恍惚间,他都快信了自己真是个人间禽兽。
把一个来月事的姑娘骗到靡乱的客栈来,欲行不轨之事。
班第吐气冷静一瞬, 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摁回去。
正试图再次向容温解释, 却见容温突然低呼一声, 一蹦三尺高,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跌跌撞撞蹿出门。
班第凝目一看,发现容温脚边不知何时滚了根形象鲜明的粗黑角先生。
“……”班第后槽牙咬得铁紧,才暂且控制住去砸店的冲动,大步追着容温出去,在容温冲到客栈木梯前,把人拉住。
大手很有先见之明的捂住容温可能会尖叫怒叱的嘴,还算镇定的吐出一句,“裙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