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人也进宫来了,足足住了有半个月,后来还是皇后特地提醒了一声,她娘家人才回去的呢。不过莲妃生产时,她娘家倒是没人来。听说她生母早逝,还在家做姑娘时,嫡母就对她百般折辱虐待……唉,这样的嫡母还是不进宫也罢,见着也是添堵……”
说起莲妃,总是让人唏嘘。
顿了顿,她看向盛南晴道,“我听闻陛下早早就将你父兄从岭南调回京来,如今可在京中安顿好了?你娘家可还剩女眷,若是能进宫见一面,慰藉一下念家之苦也是好的。”
“陛下仁慈,前年秋日就派人将他们接回来,只是我爹在岭南水土不服,又中了瘴气,缠绵病态,回京一路是走走停停的,直到去年三月才到达京中。我爹虽不能复职,兄长也不能考科举,但陛下赏了个四方的宅子给他们安家。我私下里给他们送了些财物,如今兄长经营一家书斋,父亲在家颐养天年,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无忧。”盛南晴说着,苦笑一下,“至于女眷……都没了。我是没福气,见不到娘家人了。”
盛源和夫人鹣鲽情深,只育有一子一女,长子盛南辰和长女盛南晴。盛源未曾纳妾,所以这一脉也没其他子嗣。
盛南辰比盛南晴年长三岁,抄家那年,盛南辰本来已经跟礼部侍郎家的小姐议亲了的,后来盛府抄了家,女方家赶紧退了婚,当年年底就把女儿改嫁到了别家。
大概是家道中落,又被剥夺了科举资格,导致盛南辰这么个大好青年对婚嫁之事看的很淡,如今虚岁都二十二了,当初那议过亲的侍郎小姐都怀二胎了,他却还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想到这里,盛南晴不禁叹了一声,“要是我兄长攒把劲,争取找个嫂嫂回来,没准就有女眷入宫探望了。”
“南晴,你可曾试过跟陛下求求情?虽说不能让你爹官复原职,至少恢复你兄长的科举资格呀。”萧容华柔声问。
“这……我倒没提过,主要是想着后宫不能议政,而且陛下肯将他们从岭南那种地方调回来,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盛南晴想着,或许,自己可以趁着这会儿恩宠正盛,隐晦的提一提?
宁瑶瑶这边眨了眨眼睛,“政事那些我可不懂,我只知道你若是想要嫂嫂,我有一位堂妹挺不错的,要不要我介绍介绍?”
“你堂妹?不会像你一样,嗜酒又赖皮吧?”盛南晴打趣道。
“那倒不是,我这堂妹可安静斯文了,说来也是邪门,我爹,我大伯,我三叔,都是武将出身,也不知怎么养了个文绉绉的女才子出来。”宁瑶瑶一脸纳闷道,“虽然我跟她聊不上几句,但她模样长得挺好,是爷们喜欢的那种……柔柔弱弱的,娇花儿似的。”
阿宁安利了一会儿她堂妹,萧容华也介绍起几位闺阁里认识的小姐来。
就这样聊了足有一个多时辰,这话局才散场。
刚送走阿宁和萧容华,盛南晴准备歇一歇,春日里本就容易犯困,再加上怀孕的缘故,她越发的贪睡。
这边刚准备去寝屋,不曾想来了位稀客。
看到周嬷嬷带着贺礼笑吟吟的赶来,盛南晴眼前一亮,高兴的上前拉住周嬷嬷的手,“嬷嬷,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闻你有孕的喜信,我和太妃娘娘都打心眼里替你高兴。”周嬷嬷笑眉笑眼的看向盛南晴的肚子,不住的点头道,“好,真好,你是个有福气的,看来嬷嬷之前与你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进去了。”
盛南晴笑了笑,又看向周嬷嬷送来的那些贺礼。虽然她们送来的东西比不得太后皇帝赏赐的贵重,但这份心意,弥足珍贵。
周嬷嬷送的是一对老银镯子,实心的,上面还挂着两个精巧的小铃铛,一看就是给孩子打的,也不知道备了多久。
赵太妃送了些珠宝锦缎,还有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六本手抄的佛经。
盛南晴看着那小银镯子和那精巧的长命锁,莞尔笑道,“等孩子生下后,正好给他带上。”
“这会子你肚子还小,看不大出来,等月份再大点,看这肚子的形状,就能看出是男是女了。若是个小皇子,那你下半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咯。”周嬷嬷笑道。
“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我都喜欢。”
盛南晴眉目带着柔和,她心底其实更偏向女孩的,女孩多好,贴心的小棉袄。像上次自己过生日,安宜公主还惦记着带块喜饼给皇后尝尝鲜呢,要换作男孩,不一定有这般知晓疼人。
“是是是,反正你还年轻,可以再生,若是能像咱们本朝的福康皇太后那般,一口气连生了四位皇子、三位公主,就再好不过了,那位是真真有福气的!长子当了皇帝,其余三位皇子都封了亲王,她老人家和和乐乐活到八十一岁寿终正寝,薨逝时,光灵堂前哭丧的子孙都有一百来个!”
盛南晴:这位福康皇太后,莫不是那个凑齐七龙珠召唤神龙的姐妹?
两人亲切的聊着,直到日头有些微沉,周嬷嬷才意犹未尽的起身,“我出来太久了,得赶紧回去了。”
盛南晴握住她的手,将她送到门口,“嬷嬷,你若能出来的话,以后多多来我这坐坐吧。”
“唉,虽说没人限制冷宫的出行,但终归是冷宫的人,也不好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