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使用的手机照相很模糊，可也能看清楚画面上确实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在正对司机的车窗外面。
方桐瞅了一会儿，接着抬手拨了下屏幕，接着就是一段长达6秒的视频。
看封面，也是拍摄的大巴车窗。
按下播放键之后，方桐就听到了车里嘈杂的说话声。
深灰色的马路正从车轮低下向后狂奔，两秒之后，本来只有道路的镜头里忽然黑影一闪，接着就看到一位清晰无比的人影出现。
方桐赶紧按下暂停，瞪着眼睛观察画面里出现的人。
“真的是她！”
他惊呼一声，从脖子涌过阵阵电流，走遍全身。
常燕。
长了六条手臂的女人，侧身斜眼看向镜头。给人一种，她早就预料到会被拍摄到的表情。
之前方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清晰的照片，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手机。
“小伙子，小伙子？你自己拿着看啊，手都酸了！”
“不好意思。能给我发过来么？”
大爷点点头，把手机交给方桐之前还嘱咐他别删了。
方桐点头示意，将照片和视频转发给自己之后，立即发给了远在津北市的小张。
没过十秒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小张对方桐的遭遇表示慰问，同时还说已经把照片交给技术科的兄弟拿去处理了。
方桐问他案件的时候，小张连连叹气。
尸体又是不翼而飞，只留下了血液，和排泄物。
但经过比样分析，血和排泄物并不是一个人的。
众所周知，人在死亡的时候，括约肌会失去功能，导致大小便失禁。
可明明发现了排泄物，却又不是死者的，这就很诡异了。
“别的线索呢？”
“还没完事。血液喷溅的面很大，我们正在做现场模拟。估计得忙到半夜去......”
“好。认真点......对了，魏警官怎么样？”
小张半天没回答，方桐似乎听到了他在啜泣。
之前听魏虹提起过，小张一毕业就跟着她混了。俩人看起来是同事，上下属关系，实际上跟姐弟差不多。
魏虹在工作上对小张要求非常严格，可生活中，却处处照顾他。
可见两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如今魏虹出了事，他这个当弟弟的怎么能淡定？
方桐安慰他说吉人自有天相，把精力暂时转移到工作上，这样魏虹醒来了看到成果也会高兴的。
两人通话的过程中，董琳和母亲来探望他了。
挂断电话，方桐从董琳手里接过外卖，然后就是一阵猛咳。
“咳咳......妈，你确定没事？让大夫给你瞧瞧？”
母亲的脸色很难看，虽然痛苦转移了，但是病还是在她身上的。
过一天少一天，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命不久矣。
“儿子，妈就是觉得......太舒服了，很害怕。我怕，突然就撒手走了。”
董琳瞅了一眼方桐，接着摆出笑脸说：“阿姨，你别乱说。我看啊，你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
“小董，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
“妈。别说这种话，您就踏踏实实的，好好玩，别琢磨太多......咳咳。”
......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老三带着媳妇来探望方桐。
又是果篮，又是鲜花，整的方桐都不会了。本来也就没啥事，撑死就是大腿被安全带勒出印子了。
老三整这么大排场，跟他得了绝症似的，说不出的尴尬。
尤其是对床的三个老大爷，一个劲地在窃窃私语，方桐也不知道他们又在编出了什么样的故事。
蒋小燕来了之后就被董琳拉到一边唠嗑，女人之间的话题就那么几个，却永远也不觉得腻歪。
老三看她离开了，就赶紧压低声音跟方桐说，马大姐的身份他已经查清楚了，还打印了一份偷偷塞给了他。
方桐随意扫了眼便藏进了被子里，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因为他看到资料不止一份。
“你说你，啥事都能赶上。明天能出院啊？”老三埋怨地说。
“嗯。不出意外的话。”
“你还想出啥意外？赶紧买彩票去吧......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回头瞧了瞧媳妇，然后靠近方桐的耳边说：“晚上的时候我听到燕子好像给谁打电话，提到了你的名字。很有可能就是马大姐......或者是常燕，你加点小心。”
方桐早就开始防备了，因为车祸可能就是常燕搞出来的，大概率就是针对他。
“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对付的。不早了，你俩回去吧。”
“行，保重！”
“等等！”
老三刚要起身，就被方桐叫了回去，“我倒是不担心自己。老三，你也防备着点弟妹。她有问题......”
这句话他本来不想说的，而且，看出蒋小燕有问题的也不是方桐。
而是贝尔芬格。
贝尔芬格一直具有很强的超级感应，早在之